早餐

清晨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带。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淡淡的焦糖味。

贺峻霖揉着眼睛走下楼梯，被这难得的景象给定在了厨房门口。

张真源站在灶台前，身上系着那条可笑的“帅气小煮夫”围裙，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平底锅。他左手拿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糖心蛋完美教程”，右手笨拙地握着锅铲，如临大敌。

“你在...给锅相面？”贺峻霖忍不住出声，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张真源吓了一跳，锅铲差点脱手。他转过头，耳根有点红：“吵醒你了？我想着...”他顿了顿，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煎个蛋。”

贺峻霖看着料理台上打坏的三个鸡蛋壳，以及平底锅里那个边缘微焦的煎蛋，心里莫名软了一下。

“火太大了。”他自然地走过去，调小了炉火，“而且油放多了。”

张真源乖乖让开位置，却仍站在旁边没走开。贺峻霖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侧脸，有点灼人。

“你怎么会想做饭？”贺峻霖一边熟练地给蛋翻面，一边问道。金色的蛋黄在蛋白中间微微颤动，完美得像个艺术品。

张真源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昨天听到你跟你妈妈打电话，说想吃家里的糖心蛋。”

贺峻霖翻蛋的动作顿住了。他确实随口提过一句想念家里阿姨做的早饭，没想到张真源居然记住了。

“尝尝看。”贺峻霖把煎蛋盛到盘子里，推给张真源，“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张真源拿起筷子，小心地夹起一块蛋白。晨光中，他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神情专注得像在完成什么重要任务。

“怎么样？”贺峻霖莫名有些紧张。

“好吃。”张真源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比我家阿姨做的好吃。”

贺峻霖忍不住笑了：“撒谎，你根本还没尝到蛋黄。”

张真源也笑起来，那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软。他舀起一勺流淌的蛋黄，突然递到贺峻霖嘴边：“第一口给你。”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贺峻霖愣了片刻才下意识张嘴。温热的蛋液在口中化开，带着恰到好处的咸香。

“怎么样？”这次轮到张真源问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贺峻霖看着对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起了玩心。他凑近一步，指尖轻轻擦过张真源嘴角：“这里，沾到蛋黄了。”

张真源整个人僵在原地，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贺峻霖得逞地笑起来，正要退开，却被抓住了手腕。

“等等，”张真源的声音有点哑，“这里也有。”

他的拇指轻柔地擦过贺峻霖的下唇，带来一阵微麻的触感。空气中弥漫着煎蛋的香气和某种说不清的张力。

“叮”的一声，面包机弹起了烤好的吐司，打破了这片刻的暧昧。

贺峻霖慌忙后退一步，感觉脸颊发烫：“烤、烤面包好了。”

张真源轻咳一声，转身去拿面包，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的不淡定。

早餐桌上，两人安静地吃着煎蛋和吐司。阳光越来越暖，透过窗户洒在桌上，给所有东西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其实，”张真源突然开口，“我还会煮泡面。”

贺峻霖挑眉：“加火腿肠和鸡蛋的那种？”

“还有青菜。”张真源有点骄傲地补充，“留学时练出来的。”

“那明天你做早餐。”贺峻霖自然地接话，说完才意识到这像是在约定什么。

张真源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好。”

吃完最后一口煎蛋，贺峻霖起身收拾盘子。当他拿起张真源的盘子时，发现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

【谢谢你的糖心蛋，明天换我做早餐。

——ZY】

便利贴的角落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爱心。

贺峻霖看着那个笨拙的爱心，突然觉得晨光太过明亮，照得他心里发烫。

窗外，那只叫皮皮的羊驼正在啃着玫瑰花丛，阳光给它毛茸茸的身体镀上一层金边。厨房里，咖啡机还在咕噜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早餐的余香。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却又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