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藏书阁的木门推开时带着轻微的吱呀声，一股混杂着旧纸张与松墨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光线偏暗，只有几扇高窗透进细碎的阳光，落在一排排堆满书籍的书架上。

角落的书桌后，一个身着素色布衣的男子正低头整理卷宗，“夜华，有两个孩子找你。”纳兰殿主放轻了声音，似是不愿打破这里的安静。

男子闻言抬眼，目光落在龙皓晨兄妹身上时没有丝毫波澜，淡漠得像在看两个无关的陌生人，只淡淡开口：“找我做什么？藏书阁的书不外借，要查资料自己找。”龙皓晨立刻拉着妹妹上前，再次端正行骑士礼，声音比刚才更坚定几分：“夜华老师，我叫龙皓晨，是龙星宇的儿子。父亲让我来拜您为师，学习守护骑士的技艺。”

这话落下，夜华翻书的手顿了顿：“龙星宇？我早不是骑士了，你找错人了。”龙皓晨没有后退，反而往前又迈了一小步，小脸上满是执拗：“我知道您或许有自己的理由，但父亲从不说无意义的话。他说您是骑士殿最强的守护骑士，那您一定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夜华的指尖在书页上停了许久：“没什么其他事的话就赶紧离开吧！”

“夜华，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天赋异禀！”

……这两天纳兰殿主一直在纠缠夜华，可夜华始终不为所动，要么低头整理卷宗假装没听见，要么只淡淡一句：“我最讨厌的就是天赋！”

“你在干什么？”“夜华老师，这是您自创的技能吗？好厉害！”龙皓晨捧着一本自创技道。“呵，别做着些无用的！”他把这本自创技一扬，自创技在空中化为碎片！纸页碎裂的声响在安静的藏书阁里格外清晰，细小的纸屑像雪片般落在龙皓晨的手背上，带着旧墨的凉意。他伸出去想接的手僵在半空，方才亮着光的眼睛瞬间暗了暗，却没往后退，只是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夜华老师！”龙皓晨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却没带半分委屈，只剩执拗，“就算您毁了手札，也不能否认这些技法的厉害！您明明能教出好的守护骑士，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藏书阁里？”

一旁的纳兰殿主也急了，上前一步：“夜华你疯了！那可是你花了十年才琢磨出的技法！你就算不教皓晨，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心血啊！”

夜华却只是冷笑一声：“我的东西，想毁就毁！”

几天后……龙皓晨刚想回宿舍，发现宿舍门上贴满了污言秽语，几个人略带嘲讽的过来：“你不是能讨好吗？连那个废物夜华也要去讨好！”

“你们不许侮辱夜华老师！”龙皓晨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咔咔响，原本温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往前踏出一步，挡在宿舍门前，一字一句道：“把门上的东西撕了，给夜华老师道歉。”领头的少年嗤笑一声，伸手推了龙皓晨一把：“道歉？一个躲在藏书阁里不敢碰骑士剑的废物，也配让我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