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云南深寨
白家家主白佑安在竹林里发现那个负伤的日本女军官时,她军装上的血迹像盛放的红梅。竹内晴子苍白的脸让他想起祠堂里供奉的白瓷观音,他明知不该,却仍将她藏进了养蛊的地窖。
"这是皇军需要的力量。"竹内晴子抚摸着他收藏的蛊虫标本,眼底闪着狂热,"白先生,用它为大东亚共荣效力吧。"
为博她一笑,白佑安动用了祖传的"活尸蛊"。七七四十九个壮丁被炼成行尸,成为日军的特殊部队。寨老带着族人跪在祠堂前哭求,他却说:"晴子与那些日本人不同。"
一九五一年·边境线
白佑安的孙女白玉兰爱上了土匪头子黑老三。当她看见剿匪部队的枪口对准心上人时,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蛊坛。
"让他们自相残杀。"黑老三擦着枪冷笑。白玉兰咬破手指,将血滴进"迷心蛊"。那一夜,三个连的战士在密林中互相射击,直到黎明时分阵地上只剩她一人站立。
幸存的政委躺在血泊里问她为什么,她抚摸着黑老三送她的银镯:"他答应带我去看大理的茶花。"
一九七九年·雨林深处
白家长孙白振华为了讨好毒枭的情妇,将"金刚蛊"下在边境巡逻队身上。战士们变得力大无穷却神智尽失,成为运输毒品的完美工具。
当弟弟跪着求他想想牺牲的父亲——那位因拒绝用蛊而被毒枭杀害的老实人,白振华却踢开他:"阿香说只要再做三次就金盆洗手。"
一九九七年·狼牙特训基地
白家这一代的女儿白素心,在慰问演出时看见了高世巍。这个男人在战友墓前落泪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祖父笔记里那个痴情的白佑安。
"我要帮他。"她偷出祠堂里封印百年的"涅槃蛊",混进基地的饮水系统。战士们开始力大无穷、不知疲倦,但皮肤下也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
高世巍发现异常时,白素心正对着镜子梳头:"你看,他们现在都是不死的超级士兵了。"
"你做了什么?!"高世巍抓住她的手腕,却看见她瞳孔中闪过蛊虫形状的黑影。
白素心不知道,从白佑安那代开始,白家的蛊术早已变异。那些所谓的"蛊",其实是某种寄生体,它们以人的执念为食,最终会反噬宿主。
二零一九年·东南军区
白素心的女儿白小蝶,在军事演习中对特种兵何卫华一见钟情。她每天站在军区外等他,却只等到他牵着怀孕妻子的手散步的画面。
"既然得不到..."她砸碎了祠堂最后的封印坛,"...那就一起毁灭吧。"
百年来白家培养的所有蛊虫破坛而出,它们融合成巨大的寄生体,瞬间笼罩了整个东南军区的主要基地。寄生体读取着白小蝶的怨恨,开始按照她的执念构建规则:
"既然你重视战友胜过爱我,那就让他们自相残杀。"
"既然你遵守纪律拒绝我,那就让所有规则都变成陷阱。"
"既然你深爱你的妻子,那就让所有女性都变成危险的源头..."
当耿继辉等人踏入基地时,他们看到的规则怪谈,其实是一个恋爱绝望的女人用邪术书写的复仇情书。
而在基地最深处,白小蝶对着监控画面轻笑:
"现在,你终于只能看着我了,卫华。"
监控里,何卫华被钉在控制室的墙上,皮肤下无数蛊虫正在蠕动。他的眼睛还保持着清醒,正死死盯着白小蝶手中那把——他准备送给未出世孩子的长命锁。
(百年的因果,终究要在这一代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