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营地还浸在薄雾里,丁程鑫刚被马嘉祺的指尖轻轻戳醒,鼻尖还萦绕着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昨晚约定好要一起去山坡看日出,马嘉祺特意提前定了闹钟,怕错过太阳跃出溪面的瞬间。
“阿程再不起,耀文该来掀帐篷了。”马嘉祺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指尖替他把额前乱翘的头发理好。丁程鑫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掌心,还想再赖一会儿,帐篷外突然传来贺峻霖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他带着慌张的喊声:“马哥!丁哥!紧急情况!队里来电话了,说是市中心老小区出了命案,让咱们立刻归队!”
马嘉祺的动作瞬间顿住,原本温柔的眼神立刻沉了下来。他迅速掀开帐篷帘,贺峻霖举着还在通话的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显示着“队里紧急联络”的备注。“张队刚才说,死者是独居的退休教师,邻居早上发现门没锁,进去就看到人倒在客厅里,现场有明显搏斗痕迹,但没找到凶器。”贺峻霖语速飞快,脸色也比平时严肃了不少,“让咱们别等日出了,直接从露营地赶过去,其他人也已经在往那边赶了。”
帐篷里的丁程鑫也彻底清醒了,他快速套上外套,刚走出来就对上马嘉祺的目光。马嘉祺走过来,伸手替他拉好外套拉链,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腕:“别怕,只是常规出警。”话虽这么说,他的眉头却没松开——队里特意越过常规流程,直接联络在外的他们,说明这案子恐怕不简单。
其他人也被吵醒了,刘耀文揉着眼睛从帐篷里钻出来,一听有案子,瞬间没了困意:“命案?要不要这么赶啊,我还等着看日出呢!”宋亚轩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痕检工具箱,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别抱怨了,赶紧收拾东西,痕检需要尽早到现场,晚了证据容易被破坏。”张真源则从背包里翻出法医专用的防护服和工具包,动作有条不紊:“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现场初步尸检得尽快做,才能确定死亡时间。”
严浩翔靠在折叠椅上,手里拿着手机快速回复队里的消息,抬头时眼神已经变得锐利:“我刚才查了一下,死者住的小区是老小区,没有全覆盖监控,周围都是老住户,可能需要挨家挨户走访。贺儿,你到时候负责调一下小区门口和附近街道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出入。”贺峻霖点点头,手指已经在手机上敲了起来:“放心,我已经联系技术科了,让他们先把能调的监控都存下来,咱们到了就能直接看。”
十分钟后,所有人都收拾好了装备,后备箱重新被塞满,只是这次多了几个印着“警方专用”的工具箱。车子驶离露营地时,丁程鑫回头看了一眼东边的山坡——薄雾已经开始散了,原本该是太阳升起的方向,此刻只透着一点淡淡的晨光,日出终究是没看成。
马嘉祺注意到他的目光,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让丁程鑫稍微安心了些。“下次陪你看,”马嘉祺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等这案子结了,咱们再来一次露营,就咱们两个。”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悄悄回握了他一下——他知道马嘉祺是在安慰他,可一想到现场可能的景象,他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手。
车子在清晨的马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从草地变成了高楼。丁程鑫靠在车窗上,开始在脑子里梳理已知的信息:独居退休教师、搏斗痕迹、无凶器……这些碎片化的线索暂时拼不出完整的轮廓,但他总觉得,这案子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
“快到了,”严浩翔看了一眼导航,抬头对马嘉祺说,“张队刚才发消息,现场已经拉了警戒线,法医科的人在门口等咱们,让张哥直接进去做初步尸检,宋亚轩跟痕检科的人对接,其他人先去了解基本情况。”马嘉祺点点头,转头看向丁程鑫:“你跟我一起进去,先看一下现场环境,做初步的心理画像,注意安全,别乱碰东西。”丁程鑫应了一声,伸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这是他每次出警都会带的东西,用来记录现场的细节和自己的初步判断。
车子停在老小区门口时,警戒线已经围了半条街,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维持秩序,周围站着不少探头探脑的居民。马嘉祺率先下车,跟门口的警察简单交流了几句,然后回头对众人说:“行动吧,按之前说的分工来,有情况随时联络。”
丁程鑫跟在马嘉祺身后走进楼道,老小区的楼梯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台阶上还沾着不少灰尘。走到三楼时,就看到几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看到马嘉祺,立刻迎了上来:“马队,你们可来了!死者在客厅,现场我们已经初步保护起来了,没让任何人进去过。”
马嘉祺点点头,接过对方递来的防护服和手套:“死者身份确认了吗?死亡时间大概多久?”“确认了,死者叫李梅,68岁,退休前是附近中学的语文老师,”那人一边帮马嘉祺递东西,一边快速汇报,“邻居早上七点发现的,张法医刚才初步看了一下,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具体得等详细尸检。”
丁程鑫穿上防护服,戴上手套和口罩,跟着马嘉祺走进房间。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被推倒在地,茶几上的杯子碎了一地,地上还沾着不少暗红色的血迹。死者李梅倒在客厅中央,脸色苍白,胸口有明显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她身上的睡衣。
张真源正蹲在尸体旁边,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看到他们进来,抬头说了一句:“胸口有两处锐器伤,深度较深,应该是致命伤,但现场没找到匹配的凶器,周围也没发现类似刀具的东西。”宋亚轩则拿着手电筒,蹲在地上检查血迹的形态,时不时用棉签蘸取一点血迹,放进证物袋里:“血迹有拖拽痕迹,说明死者生前可能跟凶手有过搏斗,而且凶手可能在现场停留过一段时间,只是没留下明显的指纹,像是戴了手套。”
丁程鑫站在客厅门口,没有立刻靠近尸体,而是先环顾了一圈整个房间。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老房子,装修很简单,墙上还挂着李梅退休时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穿着教师制服,笑容温和。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除了客厅,其他房间都没有明显的翻动痕迹,不像是入室抢劫。
“马队,”丁程鑫轻声开口,目光落在沙发旁边的一个小茶几上,“你看那里。”马嘉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茶几上放着一个空的果盘,旁边还有一个装着蔬菜的保鲜袋,袋子里还剩几个土豆和一根蔫了的黄瓜,唯独少了平时常见的胡萝卜——李梅的邻居之前说过,李梅有晚上吃蔬菜沙拉的习惯,尤其是喜欢放胡萝卜。
马嘉祺皱了皱眉,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保鲜袋和果盘:“宋亚轩,过来看看这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宋亚轩立刻走过来,用手电筒照了照保鲜袋,又用棉签在袋口擦了擦:“袋子上有死者的指纹,还有一些模糊的其他指纹,但被擦拭过,不太完整。果盘里除了一些沙拉酱的痕迹,没别的了。”
丁程鑫的手指在笔记本上快速写着:“独居老人,无财物损失,熟人作案可能性大;现场无凶器,凶手有反侦察意识;死者有吃蔬菜沙拉的习惯,胡萝卜缺失——会不会……”他的话没说完,贺峻霖突然从门口跑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马哥,我刚才调了小区门口的监控,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只有一个人来过这里,是死者的侄子,叫王浩,他十点半左右进了小区,十一点十分左右离开的,形迹有点可疑。”
马嘉祺抬头看向贺峻霖:“能确定他进了死者家吗?有没有其他人跟他一起?”“监控有点模糊,但能看到他进了单元楼,没看到其他人跟他一起,”贺峻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给马嘉祺,“这是他的照片,我已经让技术科查他的资料了,他之前因为赌博欠了不少钱,还跟死者借过钱,死者没借给他,两人好像闹过矛盾。”
丁程鑫凑过来看了一眼照片,照片里的王浩看起来三十多岁,眼神躲闪,嘴角向下撇,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有动机,有时间,”丁程鑫轻声说,“但如果是他,凶器去哪了?他离开的时候,手里没拿任何东西,监控里也没看到他扔过什么东西。”
马嘉祺盯着照片,手指轻轻敲了敲下巴:“先找到王浩,带回来问话。张真源,详细尸检尽快做,重点查一下伤口的形态,看看能不能推断出凶器的形状。宋亚轩,继续勘查现场,尤其是厨房和阳台,别放过任何细节。贺儿,再调一下王浩离开小区后的行踪,看看他去了哪里。刘耀文,严浩翔,你们跟我去王浩的住处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好!”众人齐声应道,各自忙碌起来。丁程鑫站在原地,又看了一眼那个空了的保鲜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凶器不是刀具,而是其他东西呢?比如……被处理掉的胡萝卜?可胡萝卜那么脆,怎么可能造成那么深的锐器伤?他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压下去,转身跟马嘉祺说:“我跟你们一起去找王浩吧,或许能从他的言行里看出点什么。”
马嘉祺点点头,伸手替他理了理防护服的帽子:“小心点,别靠太近,有情况我来处理。”丁程鑫“嗯”了一声,跟着他们走出房间。楼道里的光线依旧昏暗,丁程鑫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总觉得,这个案子的关键,或许就藏在那个消失的胡萝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