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恢复监控的速度比预想中快。傍晚六点，他的视频通话直接打在了马嘉祺的手机上，背景音里还夹杂着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马队，监控恢复了一部分。”贺峻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凌晨三点十七分，博物馆后墙出现个身影，穿灰色连帽外套，戴着手套和口罩，身高估计一米七五左右——对比墙边的垃圾桶，应该差不离。”
马嘉祺立刻让严浩翔把手机架在桌上，屏幕正对着众人。画面里光线昏暗，只能看到那个身影熟练地绕到修复室窗下，从口袋里摸出个细长物件勾住窗沿，动作利落得不像第一次作案。三分钟后，他翻窗进入，直到四点零二分才从窗户出来，手里多了个深色布袋。
“他离开时在墙根处顿了一下，”贺峻霖的声音顿了顿，“好像掉了什么东西，不过弯腰捡起来了，速度太快，没看清是什么。另外，这人身形看着有点眼熟，我再比对下博物馆的员工档案。”
挂了电话，丁程鑫忽然开口：“灰色外套，羊毛纤维，42码工装靴……和张哥找到的线索对上了。”他指尖点了点桌上的修复记录，“而且他翻窗时没碰窗框上沿——那里有层上周刚刷的清漆，要是碰了肯定会留指纹或纤维，说明他知道那里有新漆。”
“内部人员的可能性更大了。”马嘉祺揉了揉下巴，“耀文，出入登记查得怎么样？”
“查了！”刘耀文立刻递过登记本，“近期除了修复师，只有三个人进过修复室：一个是上周来捐赠古籍的老先生，一个是市图书馆的研究员，还有就是博物馆的保安老李，昨天下午来修过灯。”
宋亚轩正用镊子夹着那片灰色羊毛纤维在显微镜下观察，闻言头也不抬：“老先生多大年纪？”
“快七十了，走路都拄拐。”
“图书馆研究员呢？”
“女的，穿高跟鞋，登记的鞋码37。”刘耀文补充道，“我刚打电话问了，她今天一早就去外地开会了，有不在场证明。”
剩下的只有保安老李。
张真源这时忽然“啊”了一声，从工具箱里翻出个证物袋：“早上检查门锁时，发现锁芯里卡了点很小的金属碎屑，当时以为是撬锁留下的，现在看……”他推了推眼镜，“这碎屑的材质，和修灯用的螺丝刀头很像。”
丁程鑫眼睛一亮：“老李修灯时，有没有接触过修复室的窗户？”
“登记本上写了，他修的是窗边的顶灯。”刘耀文一拍大腿，“这就对了！他肯定是修灯时摸清了窗户插销的位置！”
马嘉祺立刻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立刻排查博物馆保安李建国的行踪，重点查他今天是否有异常外出。严浩翔，你去老李的值班室看看。”
“收到！”严浩翔刚要走，手机震了震，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老李的考勤记录有问题，昨天下午修完灯后，他提前半小时离岗了。还有，他半年前因为赌博欠了不少钱。】
严浩翔把消息给众人看，马嘉祺的眉头皱得更紧：“有动机，有条件，十有八九是他。”
这时宋亚轩忽然站起来，手里拿着个装着淡蓝色粉末的证物袋：“窗沿插销上有残留的防霉剂。丁哥说的没错，他肯定碰过《金石录》。”
刘耀文已经摩拳擦掌：“我这就去抓他！”
“等等。”丁程鑫叫住他，“他拿了孤本和修复工具，不会轻易露面。老李平时住哪儿？有没有可能藏在那里？”
“他在博物馆附近租了个单间。”刘耀文立刻道，“我去过一次。”
马嘉祺当机立断：“耀文、浩翔跟我去老李的住处，亚轩、张哥留在博物馆待命，随时准备处理证物。”他看了眼丁程鑫，语气不自觉放软，“阿程你跟我们一起，路上再做侧写。”
丁程鑫点点头，跟着马嘉祺往外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马嘉祺的手悄悄落在丁程鑫身后，似是想牵，又怕影响他思考，最终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腰。
“老李性格应该很谨慎，”丁程鑫边走边说，“他故意撬门混淆视线，还删了监控，说明他懂点反侦察。但他没清理窗沿的防霉剂，又留下了羊毛纤维，可能是因为……”
“因为他急着处理赃物，没时间细查。”马嘉祺接话，目光沉沉，“而且他欠了赌债，大概率会尽快把《金石录》脱手。”
刘耀文在后座听得直点头：“马队和丁哥一合计，这案子就明了了！”
严浩翔没说话，偷偷给贺峻霖发消息：【我们去抓老李了，你那边盯紧点，有情况随时说。】
贺峻霖回得很快：【知道了，注意安全。对了，桂花糕别买错了，要南门口那家的。】
严浩翔弯了弯嘴角：【忘不了，你爱吃的那家，糖放得少。】
车快到老李住处时，马嘉祺的手机响了，是张真源打来的：“马队，博物馆值班室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套灰色羊毛外套和42码工装靴，靴底纹路和现场的脚印对上了！还有，老李的床头柜里有个账本，全是欠账记录。”
“人赃并获。”马嘉祺挂了电话，对司机说，“直接开进去，注意隐蔽。”
老李的住处是个老旧小区，楼梯间堆满了杂物。刘耀文和严浩翔分别守住前后门，马嘉祺则带着丁程鑫敲响了房门。
敲了三下，里面没动静。马嘉祺示意丁程鑫退后，从腰间摸出手枪，用备用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房间里一片狼藉，桌上放着几个空酒瓶，墙角的布袋里露出半本古籍的封面——正是那本《金石录》。而老李正蹲在窗边，手里拿着修复工具，似乎想给古籍做旧，听到动静，他猛地回头，眼里满是惊慌。
“李建国，束手就擒吧。”马嘉祺举着枪，声音冷冽。
老李还想反抗，刘耀文已经从后门冲进来，一把将他按在地上。“警察！别动！”
丁程鑫走到桌前，拿起那本《金石录》，指尖拂过封面，确认没有损坏后，才松了口气。马嘉祺走过来，轻轻揽住他的肩膀，低声说：“没事了。”
丁程鑫抬头看他，眼里映着窗外的晚霞，亮晶晶的：“嗯。”
这时严浩翔的手机又响了，是贺峻霖：【抓到了？我这边查到，老李联系了个文物贩子，今晚八点交易。】
严浩翔笑着回：【抓到了，你真厉害。晚上除了桂花糕，再给你买份糖炒栗子？】
【……算你识相。】
案子破得很顺利。回到警局时，夜色已经深了。刘耀文屁颠屁颠地跟着宋亚轩去痕检室整理报告，嘴里还念叨着：“轩轩，你今天提取的那个防霉剂痕迹太关键了，我请你吃夜宵吧？”
宋亚轩头也不抬：“不用，我要加班。”但手里的动作却慢了些，耳根又红了。
张真源收拾好工具箱，对马嘉祺说：“马队，证物都归档了，我先回去了。”
“辛苦了，早点休息。”马嘉祺点头，目光却落在丁程鑫身上。
丁程鑫正坐在椅子上打哈欠，眼里有水汽，看起来有点困。马嘉祺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累了？”
“有点。”丁程鑫靠在椅背上，“不过案子破了，就好。”
“那我们去买桂花糕，再去旧书咖啡馆？”马嘉祺轻声问。
丁程鑫眼睛亮了亮，坐直身体：“好啊。”
两人走出警局，晚风带着凉意，马嘉祺很自然地牵住丁程鑫的手。丁程鑫的手有点凉，马嘉祺用掌心裹着，慢慢暖着。
“其实老李一开始没打算偷《金石录》，”丁程鑫忽然说，“他修灯时看到古籍修复室的布局，又知道那本是孤本，才临时起意。他拿走修复工具，是想把真本藏起来，仿个假的去交易，这样就算被发现，真本还能留着再卖一次。”
马嘉祺低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我们程程的侧写真准。”
丁程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夸自己，嘴角弯得更厉害了，耳朵红了。
街角的桂花糕店还开着，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窗洒出来。马嘉祺买了两盒，递给丁程鑫一盒。“尝尝？”
丁程鑫咬了一口，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散开，他眯起眼睛，像只满足的猫。
马嘉祺看着他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想，不管是充满悬念的案子，还是这样平淡的夜晚，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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