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书外皆无缘.蓄谋已久(10)
by.温榆冬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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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的深秋,阿尔卑斯山麓已经覆上薄雪。霍雨浩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机场时,当地正值午后,阳光洒在雪山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唐舞桐靠着舷窗,看着窗外童话般的景色。霍雨浩从身后拥住她,下巴轻蹭她的发顶:“喜欢吗?”
“嗯。”她点头,侧过脸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东西?”
“不止。”霍雨浩神秘地笑笑,牵着她走下舷梯。
来接机的是一辆黑色宾利,直接驶向郊外。车子最终停在一处隐蔽的山谷前,需要换乘缆车才能继续深入。缆车缓缓上升,脚下是皑皑白雪和针叶林,偶尔能看到木屋点缀其间。
“这是私人领地?”唐舞桐好奇地问。
“嗯。”霍雨浩握紧她的手,“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唐舞桐微微一怔。这是霍雨浩第一次主动提起他母亲霍云儿。她记得资料里提到过,霍云儿在她很小时候就病逝了。
缆车停在半山腰的一处平台。眼前是座玻璃幕墙打造的现代风格别墅,完美融入雪景,像是山体自然生长出的水晶宫。
“欢迎回家。”霍雨浩推开沉重的橡木门。
室内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整面落地窗外是连绵的雪山,客厅里铺着厚厚的白色地毯,壁炉里跳动着真火。
霍雨浩帮她脱下大衣,引着她参观。别墅不大,但每个细节都精致异常——书架上的书有经常翻动的痕迹,厨房调料瓶的生产日期都是最近的,主卧衣帽间里甚至挂着她尺码的睡衣。
“你经常来?”唐舞桐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里是少年时的霍雨浩,站在现在这个位置,身后雪山依旧,只是眼神比现在阴郁许多。
“以前常来。”霍雨浩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母亲走后,这里是我唯一能喘口气的地方。”
他语气平淡,但唐舞桐听出了其中的孤独。她转身抱住他,轻轻拍他的背。
晚饭是霍雨浩亲自下厨做的瑞士特色菜。他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忙碌时,唐舞桐就坐在吧台边看。窗外夜色渐浓,雪山轮廓在暮色中模糊,屋内暖黄灯光笼罩着两人,像幅温馨的油画。
“尝尝这个。”霍雨浩夹了块奶酪火锅里的面包喂她,“阿尔卑斯山区的吃法。”
面包蘸着融化的奶酪,浓郁咸香。唐舞桐点头说好吃,他便又喂她一口,眼神温柔得像要化开。
饭后他们窝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喝酒。霍雨浩从酒窖挑了支90年的罗曼尼康帝,深红酒液在水晶杯里摇曳。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霍雨浩玩着她的手指,“我母亲留下的玫瑰园。”
“这个季节还有玫瑰?”
“温室里常年开着。”他低头吻她指尖,“她最爱蓝玫瑰,说像你的眼睛。”
唐舞桐心尖微颤。她发现霍雨浩提起母亲时,总会不自觉地把她也带进去,像是早就在心里把她们联系在一起。
酒意微醺时,霍雨浩抱她去露台的恒温泳池。水温恰到好处,池边积着雪,抬头就能看见星空。他在水里从背后拥着她,指给她看猎户座。
“母亲教我的第一个星座。”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她说人走了就会变成星星。”
唐舞桐转身面对他,借着星光看他轮廓分明的脸。水波荡漾间,他锁骨上的旧伤疤若隐若现——那是他“意外”残疾的证明,虽然腿伤是装的,但这道疤是真的。
她伸手轻抚那道疤:“当时很疼吧?”
霍雨浩抓住她的手贴在胸前:“不及想你的时候疼。”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唐舞桐听懂了。在他伪装残疾、蛰伏等待的那些年,思念是比肉体更磨人的痛苦。
她主动吻他,带着红酒的醇香。这个吻比平时更温柔缠绵,像是在抚平那些看不见的伤痕。
后来他们裹着毯子躺在客厅地毯上看夜航的飞机灯光划过雪山。霍雨浩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的长发,突然说:“舞桐,我们在这里办婚礼吧。”
她愣住:“我们不是已经……”
“那是应付别人的。”他撑起身看她,眼神认真,“我想要个真正的婚礼,就在这里,只有我们俩。”
唐舞桐看着窗外静谧的雪山,又看看他映着炉火的蓝眼睛,心头软成一片。她点头说好,他便笑着吻下来,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第二天他们睡到自然醒。霍雨浩说的玫瑰园在别墅后山,玻璃温室里果然开满蓝玫瑰,还有个小巧的婚礼拱门,缠着新鲜的藤蔓。
“母亲设计的。”霍雨浩摘了朵蓝玫瑰别在她耳后,“她总说以后要在这里给我办婚礼。”
唐舞桐看着拱门下随风轻摇的风铃,突然理解了他带她来的用意——这是把他最珍视的圣地,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她。
中午他们开车去山下的古老小镇。石板路两旁是巧克力店和钟表工坊,霍雨浩给她买了手作巧克力,又带她去听教堂午间钟声。
在广场喂鸽子时,有个流浪画家非要给他们画像。画里的霍雨浩难得笑得很放松,唐舞桐靠在他肩头,耳后的蓝玫瑰和眼睛同色。
“像结婚照。”画家把画递给他们时打趣道。
霍雨浩多付了钱,小心把画收好。回程路上他一直牵着她的手,等红灯时突然说:“蜜月想来哪里?”
唐舞桐笑出声:“霍先生,我们这算先婚后爱还是先爱后婚?”
“算蓄谋已久。”他挑眉,凑过来吻她。
第三天是返程日。霍雨浩起早去温室剪了一束蓝玫瑰,仔细包好带上飞机。飞机爬升时,唐舞桐看着窗外渐远的雪山,突然有些不舍。
“喜欢的话随时再来。”霍雨浩把毯子盖在她腿上,“这里永远是我们的家。”
她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恍惚间做了个梦。梦见少年霍雨浩独自坐在空荡的别墅里,窗外是同样的雪山,而他望着相框里母亲的照片,眼神寂寥。
醒来时飞机正在降落。海城的霓虹透过舷窗映进来,与雪山的静谧截然不同。霍雨浩帮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小时候。”她实话实说。
他轻笑,捏捏她的脸:“那以后多梦点现在的我。”
回到海城已是深夜。车驶入霍家庄园时,唐舞桐发现主宅灯火通明,不像平时这个点该有的样子。
“有客人?”她问。
霍雨浩表情淡下来:“戴钥衡回来了。”
话音刚落,主宅门廊下走出个人影。高大挺拔,眉眼与霍雨浩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显凌厉。正是霍家长子,戴钥衡。
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相携下车的两人,目光在霍雨浩毫无障碍的双腿上停留片刻,扯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二弟,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恢复得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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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