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支书家的地窖阴冷潮湿,那团太岁被装在一个陶缸里,泡在清水里,依旧在缓慢蠕动。李太岁盯着陶缸看了半晌,突然问:“张启明挖地基时,除了这太岁,还挖出过别的东西吗?”
王支书愣了愣:“好像……没有吧?就是些老砖头瓦块,都扔边上了。”
“带我去地基看看。”
工地已经停工,地基像个巨大的泥坑,积水泛着浑浊的绿。李太岁绕着坑边转,时不时弯腰捡起块碎砖或瓦片。走到塌方的角落时,他突然停住,蹲下身扒开表层的湿土,露出下面一块青灰色的石板,边缘有明显的凿痕。
“这是什么?”他问旁边的王支书。
“老辈人说,这下面是座老庙,早塌了,只剩点地基。”王支书挠头,“张老板说碍事,让工人撬了不少……”
李太岁没说话,从皮箱里拿出放大镜,对着石板上的凿痕仔细看。痕迹很新,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粉末——和张启明门槛上的颜色一样。他又看向不远处堆着的碎砖堆,走过去翻了翻,从一堆瓦砾里捡起半块残破的木牌,上面刻着个模糊的“令”字。
“张启明出事前,谁跟他吵过架?”
王支书想了想:“前几天村东头的刘瞎子来过,说张老板挖了老庙地基,断了村里的风水,让他停工。两人吵得挺凶,刘瞎子还说‘老天会收他’。”
“刘瞎子是干什么的?”
“就是个算卦的,眼睛年轻时被鞭炮炸伤了,平时靠给人看风水混口饭吃。”
李太岁站起身,看了眼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带我去见刘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