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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何夕夹在两人中间，感觉头皮发麻。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这两人之间那股强烈的、针锋相对的低气压。她看看面沉如水、眼神冷得吓人的顾言之，又看看笑容勉强、眼底晦暗的盛望，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盛望！我那个时候还要学习，甜品还是下次在吃吧…”她小声跟盛望说道，盛望有些失落，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盛望点了点头“嗯，那我们下次在约…”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在林何夕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有失望，有不满，还有一丝……林何夕看不懂的深意。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显得有些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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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左右，林何夕吃完饭后立刻回班学习，瞟了一眼顾言之，后者正在很随意的看英语报刊…
林何夕又往他那看了一眼，正巧碰上顾言之紧盯着的目光…
顾言之挑眉，带着三分不羁缓慢开口：“有事？”
林何夕一把抓过桌上的物理错题本，塞到顾言之面前，语气带着点息事宁人，“顾言之，你说的电磁感应，哪题？”
顾言之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用那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钉了盛望空落的位置一眼，才冷哼一声，接过本子，随手翻了一页，用笔重重一点：“这题…蠢死你算了！”
他的语气依旧很冲，但周身那股骇人的冷意却消散了不少。
“够了，不许说我蠢！”
“好，你不蠢，先把这题解出来…解出来就不说你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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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下晚自习铃声的响起，林何夕收拾好书包，下意识地朝盛望的座位看了一眼，却发现那里已经空了。
林何夕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今天是不是太不在意盛望的感受了…
“看什么看？”顾言之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已经背好书包，单肩挎着，表情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傲娇样，“不着急回家了？快………走了…”
“哦，好。”林何夕收回目光，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顾言之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加速甩开她，而是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
沉默了一会儿，林何夕忍不住小声开口：“顾言之，你中午……是不是对盛望太凶了点？他也只是好意想……”
顾言之脚步猛地一顿。
他转过头，月光洒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晦暗不明。他盯着林何夕，眼神里翻滚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怒火，有烦躁，还有一丝……受伤？
“林何夕，”他的声音有点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什么，“你以为什么人都配叫‘好意’吗？”
林何夕被他眼神里的东西震住了，一时哑然。
顾言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狠狠蹙紧了眉，丢下一句：“你是小笨蛋吗？懒得管你！”
说完，他猛地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很快就消失在放学的人潮里。
林何夕独自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乱成一团麻。
顾言之的反应……太大了，他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做美梦男主都没他反应大…
还有盛望那个最后有些许失落的，隐忍的眼神……
那个她以为早已过去的梦境，那些光怪陆离的人物和情节，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出来，带着令人不安的实感，重重压在她的心头。
她隐隐觉得，有些东西，似乎从一开始，就偏离了她所以为的“平静”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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