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惩罚”

夜里的风带着秋凉，卷着桂花香从半开的窗钻进来。陈奕恒被压在枕头里的手挣了挣，手腕上的红痕又深了些，偏偏张桂源还不肯放过，鼻尖在他后颈蹭来蹭去，带着点故意的痒意。

“别闹了……”陈奕恒的声音闷在枕头上，带着点刚哭过的喑哑，指尖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张桂源低笑一声，俯身咬住他颈侧那片最敏感的皮肤，换来他一声细碎的抽气。“谁让你早上跟左奇函说我画画没进步，”他慢悠悠地舔了舔齿痕，手顺着腰线往下滑，“不得罚罚你？”

陈奕恒的后背绷得紧紧的，却在张桂源的手碰到腰侧时，控制不住地颤了颤。月光落在他汗湿的后颈，把那串深浅不一的吻痕照得格外清晰，像谁在他皮肤上打翻了调色盘。

“我没有……”他想辩解，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堵回了所有话，只能任由呼吸变得越来越乱，像被风揉皱的纸。*****************************************************

不知过了多久，张桂源才终于放缓了动作，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湿意，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还嘴硬吗？”他凑到陈奕恒耳边，声音低哑得像浸了蜜。

陈奕恒别过脸不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偏偏被他捏住下巴转过来，逼着对上那双含笑的眼。“下次还敢不敢？”张桂源又问，指腹摩挲着他泛红的唇。

他摇摇头，喉结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张桂源低头吻住他。这次的吻温柔了许多，带着点安抚的意味，舌尖缠着他的，像在哄一只受了委屈的猫。

窗外的桂花落了一地，香气漫进屋里，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甜得有些发腻。陈奕恒的手慢慢松开床单，试探着勾住张桂源的后颈，换来他一声低笑，动作却更轻柔了些。

第二天清晨，陈奕恒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裹成了粽子，只露出颗脑袋。张桂源趴在旁边看画本，晨光落在他发梢，侧脸的线条柔和得不像话。“醒了？”张桂源抬头，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昨晚某人哭着喊我名字，要不要我学给你听？”

陈奕恒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枕头就砸过去，却被他接住抱在怀里。“别动，”张桂源按住他的肩膀，替他掖了掖被角，“腰不疼了？”

提到这个，陈奕恒的耳根又热了，别过脸哼了一声，却在张桂源起身时，下意识拽了拽他的衣角。张桂源回头看他，眼里的笑意更深：“想留我？”

他没说话，只是睫毛颤了颤。张桂源低笑一声，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等我给你煮姜汤，昨天淋了点雨，别着凉了。”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陈奕恒窝在被子里，听着张桂源哼跑调的歌，忽然觉得颈侧的吻痕好像也没那么疼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像谁悄悄撒了把糖。

后来张桂源在画本上添了一页：月光下的床上，一个小人缩成一团，另一个趴在他身上，旁边画了朵歪歪扭扭的桂花，写着：“桂花糖再甜，也没陈奕恒的眼泪甜。”

陈奕恒看到时，脸都快埋进枕头里了，却在张桂源递来桂花糕时，还是乖乖张嘴接住了。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像极了昨晚那个带着惩罚却又藏着温柔的吻，让人明明羞得慌，却又舍不得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