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鱼数了数钱包里的零钱，叹了口气。
大学城周围的兼职她几乎都试过——周末促销、家教、快递分拣、便利店夜班——但全是短期零工，虽然结算快，但却赚不了多少，她需要一份长期稳定的兼职，至少能覆盖每个月买模型材料和基本生活的开销。
许之鱼再找不到，下个月就得吃土了……
巷子尽头有家不起眼的咖啡店，黑铁招牌上刻着极致简单的「COFFEE」，橱窗玻璃蒙着一层薄雾，隐约能看见里面暖黄的灯光。许之鱼推门进去，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咖啡机后站着个男人，黑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干净利落。他正低头调整磨豆机，听见声音也没抬头，只是冷淡地说了句：
权顺荣（霜虎）还没营业。
许之鱼愣了下。
这张脸她见过——准确地说，是半张。
过去几个月，她偶尔会在深夜回校的路上遇到一辆黑色川崎摩托，骑手戴着头盔看不清长相，但后视镜上挂着的冰蓝色御守格外显眼。有次暴雨，她差点被疾驰而过的摩托车溅一身水，那人却猛地刹住，掀开面罩瞥了她一眼。
单眼皮，下颌线条锋利，左耳三枚银环。
帅得让人过目不忘。
许之鱼你是……那个摩托男？
男人终于抬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就这个反差爽！
权顺荣（霜虎）不招兼职。
许之鱼我还没说我要应聘呢！
权顺荣（霜虎）你脸上写着。
许之鱼噎住，随即不服气地拍了下柜台：
许之鱼长期兼职！我保证不迟到不早退，还能帮你开发新品！
权顺荣（霜虎）不需要。
许之鱼我学环境设计的，审美一流！
权顺荣（霜虎）吵。
许之鱼我——"
权顺荣（霜虎）出去。
门铃突然发疯般狂响。顶着火红鸡冠头的青年冲进来拍桌:
鸡冠头青年荣哥，那批冰.糖……
话音在看见许之鱼时突然卡壳，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甚至逐渐阴狠。
柜台下的手猛拽女孩衣角，天旋地转间，被拽到身后的许之鱼一头磕上了男人宽展的肩膀。
权顺荣（霜虎）滚。
鸡冠头青年谁呀这是？
鸡冠头青年抹了下嘴，上下打量着咖啡师的身后，笑中透着抹不怀好意。
鸡冠头青年这小土豆……
权顺荣（霜虎）我失散多年的亲侄女，来店里打下手。
鸡冠头青年哈？？
咖啡师突然把许之鱼从身后拎出来：
权顺荣（霜虎）叫舅舅。
看着对方裂开的表情，许之鱼福至心灵：
许之鱼荣荣舅舅！说好的零花钱还给吗？
声调甜的，简直要齁死人。
鸡冠头骂着外星脏话摔门而去。许之鱼转身，撞上咖啡师冰冷的凝视：
权顺荣（霜虎）你顺走了我柜台下的'费列罗'。
她讪笑着剥开金箔纸，丝毫没注意到巧克力球上嵌着的微型电路板：
许之鱼这糖过期了吧？
说罢，嗷呜一口。
权顺荣（霜虎）吐出来！那是定——
那可是刚研制的微型追踪炸弹！
许之鱼定情信物？
她还在鼓着腮帮子嚼嚼嚼，闻言认可地举手，
许之鱼行吧，我接受！但得加工资！
权顺荣后槽牙都要磨出火星子了，一把扯过围裙勒住她的脖子：
权顺荣（霜虎）明早六点，
权顺荣（霜虎）敢迟到就把你塞进咖啡机当滤纸。
许之鱼得嘞！
许之鱼似乎丝毫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兴高采烈地拍开他勒住自己的手，看了眼他的胸牌后，招招手say goodbye：
许之鱼巧克力蛮好吃，过期了也别丢啊，留给我明天吃！
许之鱼我叫许之鱼，明天见哦，荣荣舅舅！
风铃的余音里，权顺荣捏扁了"费列罗"的金箔壳，眼角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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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城东废弃仓库。
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一个男人瘫坐在墙角，胸口插着一把冰锥，伤口周围凝结着细小的霜花。
李硕珉（乌龙）五哥，处理干净了？
耳机里传来同僚的声音。
权顺荣（霜虎）嗯。
权顺荣——或者说，"霜虎"——甩了甩手套上的血珠，抬脚碾碎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一条未发送的短信：
【COFFEE咖啡店的老板是——】
安静几秒的耳机那头又传来声嗤笑：
尹净汉（堕天使）听说你喜当舅？
毫无温度的视线一顿，权顺荣的语气未见波澜：
权顺荣（霜虎）听见了那条狗的话，她迟早得死。
尹净汉（堕天使）死就死嘛，跟你有什么关系，
尹净汉在电话那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无所谓道，
尹净汉（堕天使）听到机密，杀人灭口，这不是顺理成章吗。
权顺荣（霜虎）还把你的微型追踪炸弹吃了。
尹净汉（堕天使）什么！！！
尹净汉（堕天使）我一共就做了五个，给你三个，还让她当成糖豆啃了一个？！！！
那几个“费列罗”，正是尹净汉花了几天时间做出来的微型追踪炸弹，外壳包裹真巧克力，内嵌纳米级追踪器，遇唾液激活，48小时内可定位食用人的地理位置，必要时还可远程操控，把食用者撕成人.体.碎片。
本来是打算趁那鸡冠头不备，塞到他口袋里的，结果谁知道……
尹净汉（堕天使）引爆它，赶紧给我引爆它！！
尹净汉（堕天使）死丫头浪费我心血！
尹净汉（堕天使）老子要把她炸成渣渣！！！
李硕珉（乌龙）别生气嘛二哥，至少说明你这炸弹口味做的还不错……
二哥鲜少生气，像今天这样，隔着耳机都能感受到暴跳如雷，权顺荣还是头一次见。
摩擦着口袋里的微型炸弹引爆器，权顺荣最终还是没有按下。
没有必要。
不过他没法否认，白天一时的脑袋短路，让店里多了个麻烦。
想起许之鱼亮晶晶的眼睛，他皱了皱眉。
——得尽快让她自己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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