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带着皂角混着柑橘的香气落下来时,金妍曦的第一反应是僵住——
至少在她前17年的人生里,她从来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于同性的善意。
可下一秒,崔明珠那句“像水鬼”砸过来,不是预想里的“勾引谁”。
是带着点咋咋呼呼的嫌弃。
像在吐槽路边脏了的流浪猫。
不是厌恶,是藏着点“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烦躁。
外套的布料裹住她发僵的肩膀,温度从领口钻进来,她指尖蹭到衣摆的缝线,是刚洗过的软。
她盯着外套下摆晃荡的弧度,忽然没忍住,鼻尖泛酸——原来不是所有“你这副样子”后面,都跟着“真让人恶心”。
崔明珠还在絮絮叨叨骂“吓到我了”,可那声音裹在衣料的香气里,竟成了她混沌世界里第一个清晰的锚点。
她攥着外套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却不是因为难堪,是怕这阵带着温度的风,下一秒就会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