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ᵀʰⁱⁿᵍˢ ˢʰᵒᵘˡᵈ ᵇᵉ ˢˡᵒʷˡʸ ᵃⁿᵈ ˡⁱᵏᵉ ᵗʰᵉᵐ ˢˡᵒʷˡʸ.事情要慢慢地做/人也要慢慢地喜欢。
清晨的练习室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谢临月抱着舞蹈鞋站在门口时，里面已经有了动静。镜子里映出几个穿着训练服的身影，左奇函正被围在中间讲笑话，转身时余光扫到门口，手里的矿泉水瓶“咚”地磕在把杆上
他几步跨过来，额前的碎发还带着刚睡醒的软塌：“你怎么来了这么早？”谢临月把鞋往身后藏了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月亮吊坠，金属凉意顺着皮肤往下淌。左奇函的目光在她脖颈处顿了顿，突然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左奇函“头发长了，该剪剪了”
这动作太自然，像小时候在湖南老家，他总趁她蹲在院子里看蚂蚁时，揪着她的羊角辫说“杂草该除了”。谢临月往后缩了缩，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低头盯着他鞋上的白色鞋带——和记忆里那双被他踩脏的白球鞋一模一样
练习室渐渐热闹起来，有人注意到门口的谢临月，小声议论里混着“韩国回来的”“唯一女练习生”的字眼。她攥紧舞蹈鞋的带子，指节泛白时，左奇函突然往她身前站了半步，对着人群扬声说
左奇函“王老师说今天练新队形，都站好位”
音乐响起时，谢临月下意识绷紧了脊背。在韩国被推搡出队形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脚步乱了半拍，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她咬着唇没吭声，刚要撑着地板起身，一只手先伸到眼前。左奇函半蹲在地上，掌心朝上，晨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能看见细细的绒毛
左奇函“起来”
他没多说话，拉着她站起来时悄悄往她手心塞了颗糖，薄荷味的，和铁盒里剩下的那些一模一样。谢临月含着糖，舌尖泛起凉意，却奇异地压下了眼眶的热意
午休时，助理姐姐端来切好的草莓，红扑扑的果肉上还挂着水珠。谢临月刚拿起一颗，就听见有人喊左奇函的名字，他回头时顺手拿走她盘子里最大的那颗，咬下去时汁水溅在嘴角
左奇函“叔叔寄的？比重庆超市买的甜”
谢临月愣住了。她从没说过草莓是谁寄的，可左奇函擦着嘴角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偷吃她家院子里樱桃的模样——明明是他爬树摘的，却非要说是果子自己掉下来的。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的阴影晃啊晃，晃得她心里某个角落软塌塌的
谢临月“嗯”
下午体能课练拉伸时，左奇函站在她身后帮她压腿
左奇函“放松点”
他的声音隔着布料传过来，带着点闷笑，“你这紧绷的样子，跟当年躲在衣柜里藏猫猫似的。”谢临月的动作猛地一顿，膝盖后的旧伤被牵扯得微微发疼，却没像往常那样缩回去
她记得五岁那年夏天，爸妈在客厅打包去韩国的行李，她抱着兔子玩偶躲在衣柜里哭，是左奇函扒着门缝塞进来半块奶糖，说
左奇函“等你回来，我把院子里的桂花树移到你家窗前”
后来她没等到桂花树，只在机场收到他偷偷塞来的玻璃弹珠，蓝莹莹的，像老家院子里的夜空
傍晚收手机时，谢临月发现屏幕上多了条未读消息，是左奇函趁助理不注意发的：“阳台有惊喜”她抱着手机溜到阳台，看见晾衣绳上挂着件米白色外套，衣角别着颗玻璃弹珠，在夕阳下泛着蓝盈盈的光
左奇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手里转着个苹果
左奇函“上周去器材室找的，跟当年那颗很像吧？”
谢临月摸着冰凉的弹珠，突然想起母亲给她戴项链时说的话，“高悬的月亮总会回家的”。原来月亮不是独自赶路的，总有颗星星在旁边，亮着暖融融的光
晚风卷着桂花味飘进阳台，谢临月低头看着颈间的吊坠，月光形状的金属片上，好像落了点夕阳的碎光。左奇函把苹果塞到她手里，转身时哼起了首跑调的歌，是小时候在湖南老家听的童谣
她咬了口苹果，甜津津的汁水漫过舌尖。远处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练习室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像撒在黑夜里的星星。谢临月摸了摸口袋里的玻璃弹珠，又碰了碰颈间的月亮吊坠，突然觉得，那些在韩国熬过的冷清夜晚，那些被排挤时忍住的眼泪，都在这一刻被暖光漫过，悄悄酿成了甜
左奇函在楼下朝她挥手，喊她快点下去吃晚饭。谢临月应了一声，转身时，吊坠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像极了小时候，他拉着她跑过石板路时，天上的月亮跟着他们一路摇晃的样子。高悬的月亮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而等在路口的人，手里还握着当年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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