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战队基地，凌晨三点。
贺峻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合上战术本。训练室的灯早已熄灭，只剩下他面前的屏幕还亮着微光。手边的咖啡已经凉透，腕骨处的疼痛感比白天更明显。他轻轻活动了下手指，确认还能完成基础操作后，才关闭电脑准备回宿舍。
刚推开训练室的门，他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这个点，除了他，还有谁没睡？
贺峻霖放轻脚步走过去，发现储物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线微光。他推开门，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警惕的眼睛。
严浩翔蹲在地上，手里捏着一支注射器，脚边蜷缩着一只瘦弱的橘猫，后腿缠着绷带。
两人同时愣住。
贺峻霖的目光从猫移到严浩翔脸上，再移到他手里的药瓶上，语气平静：“你在干什么？”
严浩翔下意识把猫往身后挡了挡，但橘猫却不怕生，探头冲贺峻霖“喵”了一声。
“……喂猫。”严浩翔语气生硬，但眼神飘忽，显然没料到会被撞破。
贺峻霖没说话，只是走近两步，蹲下来检查橘猫的伤势。后腿的伤口已经处理过，绷带缠得很专业，但猫瘦得肋骨分明，显然流浪了很久。
“你养的？”贺峻霖问。
严浩翔“啧”了一声：“捡的，不行？”
贺峻霖没接话，伸手轻轻摸了摸猫的脑袋，橘猫蹭了蹭他的手指，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严浩翔盯着他的动作，突然问：“你不怕猫？”
“怕猫会影响比赛？”贺峻霖反问。
严浩翔嗤笑一声，但没再呛声。他低头给猫换药，动作意外地熟练。贺峻霖注意到他手边还摊开着一本书——《电竞心理学》，书页上密密麻麻全是笔记。
严浩翔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猛地合上书，语气不善：“看什么看？”
贺峻霖收回目光，淡淡道：“韩服第一还研究心理战术？”
严浩翔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冷笑：“怎么，只准你们高智商辅助玩脑子？”
贺峻霖没接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牛肉干，撕开递给橘猫。猫凑过来嗅了嗅，小心翼翼地咬住。
严浩翔盯着他：“你随身带猫粮？”
“人吃的。”贺峻霖说，“熬夜训练容易低血糖。”
严浩翔“哦”了一声，气氛莫名缓和下来。
沉默片刻后，严浩翔突然开口：“喂。”
贺峻霖抬眼看他。
“你为什么打职业？”严浩翔问。
贺峻霖手指轻轻挠着猫的下巴，语气平静：“想赢。”
“废话。”严浩翔嗤笑，“谁打职业不想赢？”
“不一样。”贺峻霖看向他，“有些人想赢是为了证明自己，有些人是为了钱，有些人只是享受杀戮的快感。”
“你呢？”
“我？”贺峻霖垂眸，“我只是讨厌输。”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行，够装逼。”
贺峻霖没理会他的嘲讽，只是问：“你呢？韩服第一，为什么来TE？”
严浩翔低头给猫缠好最后一圈绷带，声音低了几分：“……因为没人记得韩服第一。”
贺峻霖微微挑眉。
严浩翔抬头，眼神锐利：“我要的是冠军。”
贺峻霖与他对视两秒，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那明天季后赛，别拖后腿。”
严浩翔眯起眼：“谁拖后腿还不一定。”
橘猫在他俩之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趴下。
——这是他们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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