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维引的这句“她知道你是谁”,蓝儿心头一震,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那女人放下手中的针线,缓缓起身,朝蓝儿走来。她的动作很慢,却让蓝儿莫名紧张。
“蓝姑娘?”
女人又叫了一声,声音温和,带着几分试探。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蓝儿张了张嘴,想说“我是蓝儿”,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晏蓝儿“我……来看看您。”
女人微微颔首,仿佛早已预料到蓝儿会来。她从容地拉过一张小凳子,指尖在凳面上轻轻一拍,发出一声低微却透着暖意的声响。
“坐下吧。”女人继续说道。
蓝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女人转身去倒水,背影佝偻,动作迟缓。蓝儿盯着女人的后背,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
维引在蓝儿的脑海中低声道。
维引(维度引导者)“她说过,你小时候发烧住院,她守了你三天三夜。”
蓝儿愣住了,记忆翻涌上来——那场高烧,那间病房,还有那个眼睛熬红的女人。
晏蓝儿(内心)原来不是我妈……可她确实是我妈。
“蓝姑娘,”
女人端着一碗热水回来,递到蓝儿手里。
“天冷,喝点热水暖暖。”
蓝儿接过碗,指尖触到水面,温热的,像小时候女人给自己洗头时的水温。蓝儿低头看着碗里的水,波光粼粼,映出自己的脸,也映出女人眼底的疲惫。
晏蓝儿“您……”
蓝儿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令人心颤,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与悲伤,仿佛下一刻就会有泪水决堤而下。
晏蓝儿“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蓝儿面前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告诉你什么?”
蓝儿抬起头,看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
晏蓝儿“告诉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蓝儿。”
女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凝滞,如同霜打的花瓣般失去了鲜活的生气。女人手中的布帕被慢慢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拉长,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良久,她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释然,又夹杂着几分疲惫,仿佛卸下了一副压在肩头许久的重担。
“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蓝儿盯着女人手里的布帕,指节泛白。热水的热气袅袅上升,熏得眼睛发酸。
“你喝口水。”
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么轻,像是怕惊着蓝儿。
蓝儿低头看着碗里的水,波光晃动,映出蓝儿紧绷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维引在蓝儿的脑海里低声道。
维引(维度引导者)“别急,听她说。”
蓝儿咽了口唾沫,端起碗抿了一口。温热的水流滑进胃里,却没有暖和起来。
女人坐回椅子上,手指摩挲着那块帕子,眼神有些飘忽。
缓缓开口。
“你是从现代来的吧?”
蓝儿猛地抬头,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晏蓝儿“你怎么知道?”
女人苦笑了一下。
“我能感觉到。你不是我那个蓝儿……但你又是她。一样的脸,一样的气息,可眼神不一样了。”
蓝儿死死攥住袖口,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晏蓝儿“您……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蓝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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