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地狱

失重感持续得不像话。

哥哥的手臂紧紧环着蓝儿，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过来，比平时要凉。蓝儿的胸口剧烈起伏，那颗蓝色结晶的震动频率和心跳完全同步。下坠过程中，四周的黑暗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撑开的玻璃。

汪自豪"抓紧了。"（声音有点发颤）

蓝儿不记得听过哥哥这样说话。这个永远镇定自若的人，此刻语气里竟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裂缝中透出幽蓝的光。那些光点越聚越多，最后"哗啦"一声碎成无数镜面。两个人穿过第一面镜子时，蓝儿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笑，那是重生前最后一次去化疗的样子。

第二面镜子里，蓝儿正躺在宗门偏院的病床上，涂啾站在床边往药碗里倒东西。

第三面...

汪自豪（突然扣住蓝儿的后脑勺，把蓝儿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别看！"

但蓝儿已经看到了。那面镜子里映出的画面，是蓝儿在虚无空间里崩溃的瞬间。十二个保险箱，每个上面都刻着年份。最旧的那个写着1999。

两个人最终摔在了地上。不对，应该说是某种类似地面的存在。脚下是无数镜面拼接而成的平面，每一面都在无声地播放着什么画面。蓝儿低头看见自己脚边有一小片空白，那里本该映出蓝儿和哥哥的身影，却只有一团扭曲的黑雾。

汪自豪（松开手，站起身来）"欢迎来到真正的档案室。"

蓝儿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空间。这里像是一个无限延伸的镜子迷宫，每一面镜子都在播放不同的画面：蓝儿出生那天的医院走廊、三年前跳楼时的顶楼天台、第一次和维引见面的病房...所有记忆里的场景，全都被收拢在这里。

晏蓝儿"所以..."（咽了口唾沫）"这里是..."

汪自豪"你每一次死亡的地方。"

哥哥走到最近的一面镜子前，伸手抚摸镜面。画面立刻切换到某个审讯室，蓝儿正对着军装版的哥哥大喊大叫。

晏蓝儿（浑身发冷）"哥哥让我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痛苦？"

汪自豪“十七次。”

汪自豪（转过身，月光般的蓝光打在哥哥的脸上）"加上这次，正好十八次轮回。"

蓝儿后退一步，撞上另一面镜子。画面中的蓝儿正在哭，怀里抱着一具冰冷的身体——是李素芬。蓝儿这才意识到，所有镜子里的画面，全都是蓝儿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晏蓝儿"为什么？"（声音发抖）"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

哥哥沉默了几秒，忽然抬手摘下自己的手表。金属表带断裂的瞬间，蓝儿听见一声极其细微的抽气声。不是哥哥发出的，而是从某个方向传来。

顺着声音望去，蓝儿看到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心脏。

它表面布满编号：TH-07-α。每一次跳动，都和蓝儿胸口的结晶产生共鸣。蓝儿能感觉到那股震动顺着脊椎往上爬，直抵后颈。

蓝色小耗子.（题外话）都看到这里了，宝儿别忘了点赞打卡cos评论鲜花分享关注，一键七连啊！谢谢宝儿🌹🌹🌹🌹🌹🌹🌹（给每位宝儿鞠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