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引没有回答,但数据流在他眼中疯狂涌动。他向前迈了一步,整个档案馆随之震动。
女人抬起手,更多水晶屏亮了起来。这次的画面让蓝儿瞳孔骤缩——病床上的姐姐,母亲跪在实验室抱着的"蓝儿",还有蓝儿在不同时间线中的死亡场景。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女人看着我,"他们以为自己在控制一切,却不知道真正的变量是你。每次轮回都在削弱系统的稳定性,而你在不断增强。"
蓝儿下意识摸向胸前的莲花印记,它正在发烫,把虚假的血肉一点点灼成灰烬。
晏蓝儿"姐姐..."(蓝儿望着病床画面中的那个女孩,声音哽咽)"她知道会发生这些吗?"
女人点头:"她留下了最后的讯息。"
女人挥手调出一块特别暗淡的水晶屏,上面浮现一行字:
"如果你是我,请别原谅他们。"
蓝儿感觉心脏被狠狠攥住。原来姐姐早就预见了一切,预见了蓝儿会成为她的替代品,预见了哥哥和维引的阴谋,也预见了这场永无止境的轮回。
晏蓝儿"那你呢?"(转向女人)"你原谅了吗?"
女人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怎么选择。"
维引突然发出一声嘶吼,整个人化作数据乱流扑向女人。空间剧烈震荡,水晶屏接连炸裂,蓝儿在漫天碎片中看到最后的画面:两个“蓝儿”的指尖即将相触,莲花印记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维引(维度引导者)"你以为你能掌控六维?"(声音变了调)"你才刚打开地狱之门..."
女人抓住蓝儿的手:"准备好了吗?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蓝儿深吸一口气,伸手触碰主控水晶。刹那间,所有时间线开始统一,空间剧烈震荡。蓝儿听到维引的怒吼与哥哥的呼喊,意识消失前,看到无数个自己露出相同的微笑。
指尖相触的刹那,蓝儿听见了心脏炸裂的声音。不是诗意的形容,而是真切地感受到某种东西在胸口碎成了齑粉。那枚莲花印记骤然发烫,痛楚如熔化的铁水灌入血肉,灼烧着每一寸神经,仿佛要将她的灵魂从躯壳中撕扯而出。
另一个蓝儿瞳孔骤缩,她胸前的印记也亮了起来。两股光芒在空中交汇,把漂浮的水晶碎片照得通体透亮。蓝儿能感觉到她的意识像潮水般涌来——不,是十二个蓝儿的意识同时涌入。那些被封存的记忆碎片像玻璃碴子一样扎进大脑,疼得蓝儿跪倒在地。
晏蓝儿"姐姐..."
蓝儿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呜咽。在某个破碎的画面里,蓝儿看到病床上的她蜷缩着,手指深深掐进枕头。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失败品,却还要笑着对哥哥说"别担心"。培养舱里的她正在写下最后的遗言,眼泪一滴一滴砸在玻璃上。李素芬抱着冰冷的躯体哭到昏厥,而哥哥站在监控屏幕前,一遍遍看着蓝儿坠楼的慢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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