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感觉有什么在意识深处生长。那东西既熟悉又陌生,像是蛰伏多年的种子突然破土而出。莲花印记不再疼痛,反而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温度。虚空中浮现无数个自己的轮廓,她们都在等待——等待蓝儿做出最终的选择。
哥哥踉跄着靠近,他的右手已经完全数据化,在空气中留下淡蓝色的轨迹。
汪自豪"听我说,"
哥哥的声音带着哭腔。
汪自豪"那天我不是在计算你的生死,我是在寻找救你的方法..."
汪自豪"第八次轮回时,"
蓝儿出声打断了哥哥。
晏蓝儿"你在监控室擦眼泪的动作很假。"
指尖残留着记忆的温度,那些深夜里哥哥记录数据的沙沙声突然变得清晰可闻。
晏蓝儿"每次我死去,你都像个科学家观察实验品。"
主控水晶突然剧烈震动。所有水晶屏同时炸裂,锋利的边缘擦过脸颊,在皮肤上划出血痕。蓝儿看到无数个自己做出不同选择,但这次——蓝儿的手掌按上了水晶。
坠入虚无时,蓝儿听见骨骼发出细微的断裂声。不是自己的,是空间本身的骨架在崩裂。
青白色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谁打碎了星空。那些光点慢慢凝聚成模糊的身影——病床上蜷缩的蓝儿、实验室里怒火中烧的蓝儿、培养舱里流泪的蓝儿。十二个自己围成一圈,轻轻哼唱着听不清的歌谣。
"救救我们...成全自己..."
蓝儿伸手触碰最近的那个身影。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暴雨夜被哥哥抱起的感觉,实验室里记录死亡数据的侧脸,监控室擦拭眼泪的背影。莲花印记突然发烫,那种痛像是有人往血肉里灌了熔化的铁水。
维引(维度引导者)"你总真的以为掌控了命运,"
维引的声音撕裂虚空,银色数据流在他体内奔涌。
维引(维度引导者)"实则踏入更大的牢笼。"
蓝儿转头看着他半透明的身体。
晏蓝儿"这就是你们制造容器的真相?"
维引突然扭曲起来,蓝色结晶从他口中溢出,在空中凝结成诡异的符号。莲花印记迸发白光,与那些符号撞在一起。空间开始扭曲,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维引(维度引导者)"你真的以为你能掌控六维?"
维引的声音变了调,带着金属摩擦的尖锐。
维引(维度引导者)"你才刚打开地狱之门..."
蓝儿后退一步,却撞入另一个自己怀中。她身上有淡淡的药水味,和蓝儿三年来每天闻到的一模一样。
"斩断这些枷锁。"她在我耳边轻声说,"但这是活着的证明啊。"
皮肤下的淡蓝数据流突然躁动起来。蓝儿低头看见那些数据正在向心脏位置汇聚,像是要完成某种仪式。莲花印记开始出现裂纹,左眼看到母亲在病房流泪,右眼映出姐姐在玻璃上写下遗言的画面。
维引的数据乱流再次袭来,却被分裂的印记反弹。蓝儿本能地画出童年涂鸦——那是姐姐教蓝儿的莲花图案。手指划过空气时,蓝色结晶从指尖渗出,在空中勾勒出诡异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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