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

4-1

钰相是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激醒的。

意识像沉在冰水里，混沌中透着冷意。他费力地掀开眼皮，首先撞进鼻腔的是一股极寒的气息——不是青丘那种裹着草木清香的温润，而是冰川融水般的凛冽，混着点干燥的风雪味，刮得他鼻尖发麻。

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

视线渐渐聚焦，才看清周遭是用木头和冰晶砌成的屋子，四壁泛着细微的冷白的光，角落里堆着炭火盆，连身下的榻都带着一股子的凉意。陌生的环境让他心头一紧，被迷晕前的记忆猛地涌上来——那团淡紫色的烟雾，还有那只盯着他尾巴看的龙。

不安像藤蔓般缠上心头，他刚想撑起身，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玺凛端着个陶碗走进来，碗沿冒着白气，一股浓郁的肉香顺着门缝漫进来——是烤得焦脆的羊肉味，混着点北境特有的咸香，勾得人舌尖发颤。

看清来人的瞬间，钰相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是你？！”他声音发紧，尾尖绷得像根弦，“昨天那是迷药？你绑我到底想干嘛？”

玺凛没接他的话，只把陶碗往榻边的矮几上一放，点亮了油灯。“饿了吧？”他挑眉，指腹敲了敲碗沿，“晚上留的烤羊肉，还热着。”

“你到底要干嘛！”钰相拔高了声音，九条尾巴在身后炸开，雪白的尾毛几乎要蹭到墙，“我告诉你，我是青丘的九尾狐！泽岚长老不会放过你的！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

“青丘的狐狸都这么爱喊口号？”玺凛打断他，俯身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不饿？也对，你们青丘总吃些浆果糕点，怕是不怎么碰荤腥。”他指尖划过碗沿的油光，眼神里带着点不加掩饰的侵略性，“但这肉你得吃点，不然等会儿没力气，中途晕了我可不管。”

青丘外围的针叶林里。

烬绥的军靴碾过带露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队伍刚穿过落闲溪，因为到了晚上，在山洞内休整，战士们各司其职，篝火烘的人暖暖的。

“队长，再往前走十里，就是黑松林了。”身旁的战士递过来一块干粮，粗粝的麦香里混着点野枣的甜，“按这速度，两天就能到北境边界。”

烬绥接过干粮，却没吃，只是望着火光。赤红色的尾尖在身后轻轻扫过草叶，沾了点苍耳的衣服——他心里总有些不安，像有根细针在扎，让他坐立难安。

“尼索呢？”他忽然开口，目光扫过队伍末尾。

“在捡柴呢。”战士指了指不远处的灌木丛，灰毛狐狸正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几根枯枝，眼神却飘向北方，像在想什么心事。

烬绥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尼索听见脚步声，慌忙站起来，手里的枯枝“啪嗒”掉在地上：“队、队长。”

“把你的尾巴捋直了。”烬绥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眼锋像淬了冰，“钰相要是有半点闪失，你以为你能捞着好处？”他太清楚尼索那点心思了，无非是想借着找钰相的机会邀功，好让长老松口赐婚。可钰相那性子，要是真被这只灰毛狐狸缠上，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

尼索的脸“唰”地白了，慌忙低下头：“是……属下知错。”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当然知道钰相金贵，九尾狐，还是那种能生崽的体质，要是真能娶回来，不仅能改良血统，还能在族里抬得起头。可烬绥这话，分明是在提醒他，让他别打歪主意，叫他十分难看。

烬绥没再理他，转身往洞内走。火光把他的背影拖的长长的，赤红色的尾巴在光影里轻轻摆动，像团跳动的火焰。

“什么？”钰相心头一跳，莫名的恐慌顺着脊椎爬上来，“你……你要做什么？”

玺凛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没达眼底，龙角在灯光里泛着银芒。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钰相的耳廓，声音压得很低，像淬了冰的刀：“你说呢？”

温热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尖，带着点冷杉的味道。钰相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对方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最露骨的话：

“细皮嫩肉的，抓回来不*难道当宝贝供着？”

“你开什么玩笑！”钰相被那话烫得浑身一哆嗦，尾尖猛地炸起白毛，声音都劈了岔，“我是alpha！你闻不到吗？！”

这般露骨的话像淬了冰的石子，砸得他耳膜发疼，连带着后颈的腺体都泛起一阵莫名的麻。他活了多少年，在青丘听惯了温吞软语，何曾听过这般粗野的调调，只觉得羞耻又愤怒，眼眶都憋红了。

“我知道。”玺凛漫不经心地应着，指尖已经搭上他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顺着颧骨往下滑，描摹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我也是alpha。但这跟我想*你，有什么关系？”

他的指尖停在钰相的唇上，轻轻碾了碾那片柔软的唇肉。钰相只觉得那触感像烙铁，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嘶——滚开！”齿间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他却没松口，直到对方猛地抽回手，才喘着气吼道，眼底燃着怒火。

“靠，牙挺利。”玺凛甩了甩被咬伤的手指，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他却半点不恼，反而笑了起来，眼底的侵略性更甚。下一秒，他猛地伸手攥住钰相的头发，狠狠一扯——

“唔！”头皮传来尖锐的疼，钰相被迫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纤细的弧线，喉结在白皙的皮肤下轻轻滚动。

玺凛低头就咬了上去，不是轻吻，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咬，力道重得像是要在那处留下永久的印记。钰相挣扎着扭动，却被对方按得更紧，只能任由对方。

“撕拉”一声，衣襟被粗暴地扯开，大片白嫩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泛着细腻的光。玺凛的唇立刻覆了上去，引得钰相浑身发颤，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他忽然抬头，唇角还沾着暧昧的水渍，另一只手却没闲着——指尖先是捏了捏钰相毛茸茸的耳朵，那软乎乎的触感让他眯起眼，随即又滑到尾根，顺着蓬松的尾毛轻轻揉着，声音里带着点满足的喟叹：“真软。”

尾巴被那触碰撩得发颤，钰相又羞又怒，偏过头想躲开，却被对方捏住下巴强迫转回来。

玺凛的目光落在矮几上的陶碗，语气又冷硬起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吃不吃？最后问你一遍。”

“混蛋！”钰相的声音都在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怕的，尾尖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我死也不吃你的东西！你也别想碰我一根手指头！识相的就现在放我走，不然……”

“不然怎样？”玺凛嗤笑一声，龙尾在身后不耐烦地扫了扫，带起一阵冷风，“寒川是你们青丘狐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他从进门起就压着欲火，这狐狸的爪子比想象中更利，嘴也更硬，偏生那副又气又怕的模样，像炸毛的雪团，勾得他心头发痒，连带着腹下都泛起一阵燥热。若不是还想着让他垫垫肚子，早就把这牙尖嘴利的小东西按在榻上办了。

“你……”钰相被堵得语塞，喉结滚了滚，强撑着气势道，“你们龙族难道没有omega了吗？非要找个alpha！就算你偏要找alpha，随便抓只狼、抓只豹子也行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他说着，尾毛都在发颤——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这只疯龙真把那些浑话付诸行动，把他在这里彻底糟践了。

“吵死了！”玺凛猛地俯身，双手按在榻沿，将人圈在怀里，龙角几乎要蹭到钰相的额头，“老子说了，就要你。就想*你，听不懂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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