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服少年的清单与离别意

第二天清晨，李修缘找来块竹片，用炭笔歪歪扭扭写了张“清单”，往佐助佑鸣面前一递。他穿着月白汉服，站在晨光透过纸窗照进来的光斑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

“你自己看吧。从徐福东渡带过去的稻种开始算，你们的国旗，最初是我国工匠设计的样式；樱花源自我们的樱桃树，木屐脱胎于唐时的木履，抹茶是从宋朝传过去的茶艺；榻榻米是唐式叠席改的，文字里的假名源自汉字，建筑风格更是复刻长安；和服不用多说，就是照着唐朝服饰改的，连化妆的法子，也是当年遣唐使学回去的。”

他顿了顿，看着佐助佑鸣渐渐收紧的下颌线，继续说道：“还有你们的婚礼习俗，跟我们的送红包习俗完全弄反了；你们那套所谓的‘溃败礼’，我们早就淘汰了上千年。对了，百鬼夜行的确是借鉴了《山海经》，这点你自己也承认过。”

李修缘拿起竹片，指着最后一行：“最后说个你不知道的——你们装生鱼片和寿司的那些矮脚盘，其实是我们古代官员偷懒，为了上朝方便做的便携式小凳子，后来才慢慢传到你们那，改作了食器。”

他把竹片往旁边一放，后退半步，广袖在身侧轻轻摆动：“这些话要是让你生气了，现在就可以把我赶出去。我会武功，自保没问题。你要是不说话，那就是生气了——”

李修缘转身就往门口走，汉服的裙摆扫过榻榻米，留下轻微的声响：“那我走了。”

他没回头，也没看到佐助佑鸣望着他背影时，眼神里交织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难堪，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门外的阳光正好，落在李修缘的衣袂上，像是为他的“离开”镀上了一层决绝的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