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何笑着,站起身来向黄毛走去。许管家见状,起身走出了小黑屋,还贴心地将房门掩上。
屋内的惨叫声尚未传出,便被屋门阻隔。屋门外,场馆内,依旧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甚至比刚才更加热闹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没有签过这样的条约啊?”“你们这是犯法的!”“我要让我儿子去告你们!”骚动的村民将许管家堵的严严实实,最靠近许管家的男人野蛮地拍着桌子,新搬过来的桌子上来不及打扫的落灰随男人的拍打飞散开来。
许管家依旧稳如泰山,耐心地等待着身边的保镖将众人隔离开来,随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众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安抚道:“各位,少安毋躁。”
“你说安就安?!我安***!”野蛮的男人依然不配合工作,许管家一个眼刀飞过去,旁边的保镖直接将人架走,其他村民顿时安静了下来。许管家叹了口气,道:“对嘛,这才是讲道理的态度。大家看清楚了,合同都是明摆着的,白纸黑字,谁也不能抵赖不是?要么,你们现在把黄毛找出来,让他上台,要么,你们再重新选一个人出来,否则……全村赔钱。”
谁也不知道许管家手中的合同是谁什么时候签上的,但是村里人见识少,再加上许管家往日的阴影和现场稳定的发挥,大家很轻易就相信了许管家说出的话。大家顿时慌了起来,本来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没什么人接触吉他,只有黄毛事先练习过,现在要重新找一个人来进行吉他演奏,那不是比登天还难吗!灰白的脸色像墨水般在众人脸上洇开,绝望和恐慌紧紧笼罩住了大家。
突然,不知道是谁灵光一动,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陈家那小子试试?他一直在城里住着,说不定刚好会这个呢!”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簇拥着,慌慌张张地朝陈家老宅走去。
陈楚生打开屋门,站在过道里晒着阳光伸着懒腰。
啊,又是平静的一天。叙何也不知道去哪了,小姑娘整天在村里乱跑,本来还担心她过不习惯,现在看上去她倒比自己更像是陈家村的人。吉它曲也练习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弹给小姑娘听。
陈楚生乱想着,就看到一群人远远地过桥朝这边来了。
嗯?怎么这么多人朝这边过来?自己跟村里人的关系也没多好啊,甚至之前因为年纪小,在村里的时候还没少被他们欺负。这是来干啥来了?
“楚生!是我!你婶子!给婶子开个门!”一位头上顶着蓝色头巾的妇女站在陈家老宅的最前边,看样子派来敲门来了。
陈楚生不想理他们,但是他们好吵,叙何也没回来。还是开门看看他们打算干啥吧。
大门打开,陈楚生一眼就看到了缀在人群最后边的叙何,叙何脸上挂着饶有兴致的笑意,看上去奇奇怪怪的。又看了看眼前一脸谄笑的大婶,陈楚生有礼貌的开口问道:“婶子,你们这么多人来是找我干啥呢?”
“哎,楚生啊。”大婶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问道,“婶子是想问一句,你……是不是会弹吉他呀?”
陈楚生满眼疑惑,不承认也不否定:“大婶你觉得呢?”
“婶子觉得,你这么聪明肯定会!”
“呵呵。”
“是这样啊,楚生。咱们村最近有一个吉他演出,本来呢,是黄毛负责的,但是现在有点意外情况,需要换个人上场。上台就有一千辛苦费呢!婶子想着,这好事不能落在别人身上啊!这不,就来找你了嘛!毕竟咱们两家离得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陈楚生沉下脸,冷笑一声,道:“我倒不知道婶子对我这么掏心掏肺的好呢?远的不说,前年我家的地怎么平白少了一亩?是被谁占掉的?吉他演出?我虽然是不爱出门,但也不是与世隔绝,这个热闹已经有一个月了吧?也没见有人来给我分享过啊。怎么,看这架势,是黄毛出意外了,上不了场了吧?这会婶子想起来我了?”
陈楚生的话语里讥讽的意味越来越浓,门口的众人听着脸色也是越来越窘。以前大家对陈楚生都是多有亏待,这会陈楚生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只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叙何在后边听得意外。
一直以为少年陈楚生又乖又好欺负,像只嫩嫩的白兔,没想到小兔子还有牙呢!更可爱了!
眼看陈楚生作势就要拒绝大家,叙何赶忙出手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