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的生活,像是被精密齿轮咬合的钟表,每一分每一秒都循着母亲规划的轨迹转动。
母亲的声音总是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从她记事起,“该练琴了”“舞蹈课不能迟到”“这道题解法太笨,重新做”就成了日常背景音。客厅墙上贴满的时间表,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奥数班、小提琴课、芭蕾舞集训的时间,连周末的清晨都被分割成背诵古诗文和英语听力的碎片。
她习惯了在深夜的书桌前演算最后一道物理题,习惯了把小提琴弓磨出茧子的指尖,习惯了压腿时汗水滴在舞蹈室地板上的声音。母亲很少夸她,最多在看到成绩单时淡淡说一句“别骄傲,下次保持”——可她的成绩单,从来都是全省顶端那个烫金的数字:724分。
没人知道,这个能闭着眼睛弹出《流浪者之歌》的女孩,会在深夜对着钢琴键发呆;也没人知道,她旋转跳跃时精准到毫米的舞步里,藏着多少想偶尔跌跌撞撞的渴望。她是别人口中“被上帝吻过的孩子”,成绩顶尖,会跳能弹,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些闪闪发光的技能背后,是母亲永远紧绷的眉头,和自己不敢松懈的呼吸。
陈野背景
陈野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带着股无拘无束的野劲儿。每天放学后,操场草坪上那个穿着沾着草屑的球衣、跑得像阵风的身影,十有八九就是他。
他像是为阳光而生的,一笑起来眼角会堆起细碎的褶子,露出两颗小虎牙,总能把周围的人逗得前仰后合。可能是在罚任意球时故意学教练的严肃表情,结果一脚踢歪到看台;也可能是在自习课上传纸条,画着丑萌的简笔画吐槽数学老师的地中海,被抓包时还能嬉皮笑脸地认个错,让人根本生不起气。
成绩单上的排名总在中游晃悠,数学卷子上的红叉和作文里的俏皮话一样显眼。父母倒也开明,只说“尽力就好”,这让他更能心安理得地把时间耗在绿茵场上——射门时的欢呼声,队友击掌时的力道,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的奔跑,这些比任何公式定理都更让他觉得活着带劲。
他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学霸,只知道每次把球踢进网窝的瞬间,心里那种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快乐,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