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元老院门前的青石阶上,林思羽攥着冷霜导师给的纸条,站在那扇刻满古老符文的木门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碳笔。门楣上“元老院”三个篆字泛着冷硬的金光,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压得她心里发紧——这是她证明构画魔法正统性的最后机会,也是她在学院立足的关键。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抬手敲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末等班的‘异端魔法师’吗?怎么,还真敢来元老院申请认证?”
回头一看,是雷蒙大师。他穿着镶金边的法师袍,手里拿着一根镶嵌着魔核的法杖,眼神扫过林思羽的口袋,带着明显的不屑:“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元老院怎么可能认可你那来路不明的构画魔法?别到时候被赶出来,丢了末等班的脸,连冷霜都跟着你遭殃。”
林思羽攥紧了碳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知道雷蒙大师一直不待见构画魔法,之前在基础魔法课上,还当众说过构画魔法“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但现在她不能退缩,只能挺直脊背,语气平静:“构画魔法有它的价值,我相信元老院会公正判断。”
“公正?”雷蒙大师嗤笑一声,法杖在地上轻轻一点,一道淡红色的火焰在他脚边燃起,“元老院的元老们,哪个不是从小学习正统魔法?他们怎么可能会认可你这种‘画出来的魔法’?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老老实实回末等班画你的‘防风符’吧。”说完,他不再看林思羽,推开元老院的门,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只留下林思羽和她脚边那道渐渐熄灭的火焰痕迹。
林思羽看着那扇重新关上的木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般涌上来,但她很快就压了下去——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必须进去,必须为构画魔法争取机会。她抬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元老院的议事厅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大厅中央摆着一张圆形的石桌,石桌周围坐着六位元老,其中就有昨天在大赛上为难她的白袍元老——后来她才知道,那位是元老院的第2元老,以保守著称,最反对“异端魔法”。
“林思羽,你申请认证构画魔法,可有证据证明其正统性?”坐在主位的第1元老不在,主持议事的是第2元老,他手里拿着林思羽的考核记录,语气冷淡,“根据学院条例,任何新魔法的认证,都需要有明确的魔力运行轨迹、无副作用的使用记录,以及至少三位元老的认可,你能满足这些条件吗?”
林思羽走到石桌前,从口袋里掏出碳笔和一张纸,放在桌上:“我可以现场展示构画魔法的魔力运行轨迹。”她拿起碳笔,在纸上快速画了一道“照明符”——黑色的墨迹刚落,纸上就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白光稳定而均匀,没有一丝多余的魔力波动。“各位元老请看,构画魔法通过符文的排列,精准控制魔力输出,不会像其他魔法那样出现魔力暴走的情况,而且使用时只需消耗少量精神力,对使用者没有副作用。”
第2元老瞥了一眼纸上的照明符,语气不屑:“不过是一道基础的照明符,任何刚入学的新生都能做到,这算什么证据?而且你在大赛上使用的‘御风靴’,至今没有明确的符文记录,谁知道是不是你用了其他魔法伪装的?”
坐在第2元老旁边的第5元老也点了点头,附和道:“第2元老说得对。构画魔法没有传承,没有典籍记载,你说它是正统,它就是正统?万一以后有人用构画魔法作恶,谁来负责?我看还是驳回申请,禁止在学院内使用构画魔法为好。”
林思羽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没想到第5元老也会反对,而且反对的理由如此牵强。她刚要辩解,坐在石桌另一侧的第4元老开口了:“我觉得可以再看看。林思羽在生存考和积分考中,用构画魔法避开了藤蔓陷阱,破解了古老的符文拼图,这些都证明构画魔法有它的实用性,而且没有伤害到其他选手,直接禁止未免太过武断。”
第6元老也跟着点头:“我同意第4元老的看法。学院一直提倡‘魔法创新’,构画魔法虽然没有传承,但也算是一种新的魔法形式,或许可以先进行‘观察认证’,看看后续的使用情况,再决定是否纳入正统。”
第2元老脸色一沉,刚要反驳,石桌周围的魔法阵突然亮起——这是有人请求进入议事厅的信号。第4元老抬手激活魔法阵,议事厅的门被推开,一道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甲等班的云澜。
“各位元老,抱歉打扰议事,我是来为林思羽作证的。”云澜走到林思羽身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魔法书,“我研究过构画魔法的符文,发现其排列方式与古老的‘契约魔法’有相似之处,都注重‘精准’和‘平衡’,并非没有传承,只是传承断代了而已。”
第2元老皱起眉头:“云澜,你是甲等班的学生,不好好学习正统魔法,反而去研究这些‘异端魔法’,难道不怕影响你的前途吗?”
云澜笑了笑,语气平静却坚定:“元老,魔法没有‘正统’与‘异端’之分,只有‘有用’与‘无用’之别。林思羽的构画魔法,能在生存考中保护自己,能在积分考中精准破解机关,能在竞速考中避开障碍,这就证明它有存在的价值。而且我认为,构画魔法可以称之为‘创新魔法’,它为学院的魔法体系注入了新的活力,不应该被轻易否定。”
他翻开手里的魔法书,指着其中一页:“各位元老请看,这是我找到的古籍记载,上面提到‘以墨为媒,以意为引,画符成魔法’,这与林思羽的构画魔法完全吻合,说明构画魔法在古代就存在,只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失传了,现在林思羽重新将它发掘出来,我们应该支持,而不是反对。”
议事厅里陷入了沉默。第2元老看着云澜手里的古籍,又看了看林思羽桌上的照明符,脸色阴晴不定。第4元老和第6元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认可——有了云澜的作证和古籍的记载,构画魔法的“正统性”就有了依据,再反对就显得太过保守了。
过了好一会儿,第2元老才冷哼一声,语气不情愿:“既然有古籍记载,又有云澜作证,那构画魔法可以暂时纳入‘观察认证’,但不能直接算正统魔法。另外,考虑到林思羽在大赛中的表现,虽然竞速考成绩存在争议,但也算是有创新之处,就给她颁发一个‘特立独行奖’,算是对她的‘鼓励’。”
林思羽愣了愣,她听出了“特立独行奖”里的讽刺——这根本不是什么奖励,而是在暗示她的构画魔法“与众不同”,也就是“异端”。但她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能让构画魔法获得“观察认证”,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至少她不用再偷偷摸摸地使用构画魔法,不用再被人称为“异端魔法师”。
“谢谢各位元老。”林思羽弯腰行礼,将桌上的碳笔和纸收好,心里虽然有委屈,但更多的是释然——她终于为构画魔法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一个被认可的机会。
走出元老院时,云澜跟了出来,他看着林思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别在意‘特立独行奖’里的讽刺,重要的是构画魔法获得了观察认证,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一起研究构画魔法的古籍,争取让它早日成为真正的正统魔法。”
林思羽看着云澜,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云澜会主动帮她,会为了构画魔法去查找古籍,会在元老院为她作证。她笑了笑,语气真诚:“谢谢你,云澜。如果不是你,构画魔法可能连观察认证都得不到。”
“不用客气。”云澜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好的魔法不应该被埋没。对了,下个月学院会举办‘魔法交流会’,到时候你可以展示构画魔法,让更多人了解它的价值,说不定能获得更多支持。”
林思羽点了点头,将“特立独行奖”的奖牌攥在手里——奖牌是用普通的铜做的,上面刻着“特立独行”四个字,边缘还带着粗糙的毛刺,显然是临时打造的。但她没有嫌弃,反而把奖牌放进了贴身的布袋里,和暗讯牌放在一起——这枚奖牌虽然带着讽刺,却是她为构画魔法奋斗的证明,是她一步步走向目标的见证。
阳光透过元老院门前的树枝,洒在林思羽身上,温暖而明亮。她抬头看向远处的潜力榜,只见“林思羽”的名字依旧停留在100名
随着构画魔法被观察认证,随着她不断展示构画魔法的价值,她的排名会上升,构画魔法也会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总有一天,“特立独行”会变成“实至名归”,构画魔法也会成为真正的正统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