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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彷徨失措

边城续写

傩送来到渡河边时,翠翠正坐在船头,望着河水发呆。大黄狗安静地趴在她脚边,时不时抬眼看看翠翠,又瞅瞅四周。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落寞,一声不吭。听到傩送走近的脚步声,大黄狗瞬间警觉起来,站起身,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翠翠。”傩送轻声唤道。翠翠抬起头,看到是傩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在千浪滩时,差点和哥哥天保一样遇险。”傩送低声说道,目光落在远处的河面上,仿佛在回忆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那时,我想到了你,才死里逃生。”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听说了你爷爷的事情,也知道你现在的生活。”

  翠翠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拨弄着手中的横缆,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大黄狗见主人不说话,又慢慢趴回到翠翠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像是在安慰她。傩送见她不语,便继续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我心里一直有你。可是,我听说你因为我对你爷爷的评价,心里有芥蒂。”

  翠翠依旧沉默,手中的横缆却握得更紧了。她记得爷爷在世时,傩送曾说过一些话,让她心里一直难以释怀。傩送见她不语,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心里还介意,我会等,等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

几天后,端午节到了,傩送像往年一样去赛船。他来到渡口,邀请翠翠去他们家的吊脚楼上看赛船。翠翠以要守渡船为由,想要拒绝。傩送却笑着说:“我会找人来替你看船。”翠翠无奈,只好答应。

  出发前,大黄狗跟在翠翠身后,寸步不离。傩送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说:“你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奇怪的是,大黄狗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摇了摇尾巴,不再跟上前去,而是目送他们离开。

  比赛结束后,傩送第一时间找到翠翠。顺顺看见两人在一起,不再像从前那样反对,而是拉着傩送的母亲走到一旁,低声说道:“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傩送带着翠翠去了王团总女婿的陪嫁——大碾房,又去了翠翠家的渡船。他站在船头,对翠翠说道:“我的心里只想要这一口渡船。对你爷爷的死,我非常愧疚。我去千浪滩时没有后悔,回来时也没有后悔。但如果你对我心存芥蒂,我会后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回来,我不会走了。我会信守承诺,为你唱三年零六个月的歌,直到你答应为止。”

  大黄狗早早就看见了翠翠,欢快地跑了过来,围着她又蹦又跳,还时不时绕到傩送身边,嗅一嗅他,像是在熟悉这个新伙伴。

  翠翠听着他的话,心中早已动摇。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每晚都有傩送的山歌伴她入眠,可打雷时陪在她身边哄她睡觉的爷爷,却再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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