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多年的任威勇竟然还没变成一堆白骨,反而外形完整和生前相比只是肤色带着死人的青灰色。
阮糖更加不安,她抓住秋生的衣角,试图增加一些安全感。
秋生感受到衣角传来的拉扯,嘴角微微勾起,要不是是在棺前他的嘴角早就咧到耳根了。
任发现在最在意的就会墓穴的问题。
“九叔,这墓穴还能用吗?”
“蜻蜓点水,一点再点,肯定不会再点在同一个位置,这个穴没用了。”
“那要怎么办?”任发着急询问
“我提议就地火化。”九叔一见任老爷的样貌就知道这件事不好,任威勇明显是尸变了。
“火化?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不能这样做。”任发自然不同意这个方法。
“任老爷,不火化会有麻烦。”
“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火化。”任发到也不是全是孝顺,他也不了解这些麻烦所蕴含的危险,而且这个年代,把自己老爹火化了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你想想其他办法吧。”
“好吧,那就先暂时寄在我们义庄,到明天我会帮老太爷另外找一个墓穴,让他早日安息。”九叔见任发态度坚决,只好放弃火化的想法。
“好”任发点头
“任老爷,你先请回吧。”
任发见之后也没自己的事,就要带着阮糖他们回去了。
阮糖见要回去了,才松开秋生的衣角,看他被攥出褶皱的衣角,不好意思的试图将它捋平。
秋生经过刚才的相处,胆子大了不少,他覆上她忙碌的小手。
“没事,你先回去吧,这里太晒了。”
阮糖没有抽出手,看了眼秋生英俊的容貌,她粉颈低垂。
秋生见她羞红脸的娇媚模样,喉头滚动。
“那我走了。”阮糖看秋生眼神越发露骨,羞涩的轻挣开大手。
回身时轻声:“我叫糖糖。”说完立马小跑着坐上轿椅下山了。
站在原地的秋生,听清了阮糖的话,心头狂喜,在原地兴奋的蹦跶了几下。
“糖糖”在唇边轻声吐出这两个字,他就忍不住傻笑。
九叔旁观了全程,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大徒弟倒是好运气,本以为机会渺茫没想到竟然是,落花如有意,来去逐船流。
“好了,别傻乐了,你们俩就在墓穴点个梅花香阵,烧成什么样回来告诉我。”说完九叔就先回义庄去了。
“好,师傅。”秋生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干什么都是高兴。
给山头的坟上香,见到一个幕上的照片很年轻,又看墓碑上记载对方才二十岁就去世了,有些替对方惋惜。
“二十岁就死了,真是可怜,来炷香吧。”
“谢谢”一阵幽幽的女声传到秋生耳中,他被吓了一跳,立马直起腰后退,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坟墓。
“谢谢你”又是那道女声
秋生知道自己撞鬼了,转身打算离开和急急忙忙跑来的文才撞个正着。
“你看看,怎么烧成这样?”文才满脸害怕把香递到秋生眼前,看着烧的两短一长的香,秋生也大惊失色拉上文才急忙下山。
“师傅!不好了!”秋生冲进义庄
九叔脸色紧绷:“为师好的很!”
“不是啊,是,是香有问题!”秋生喘着气把手中的香拿给九叔看。
九叔结果眉头紧锁:“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偏偏就烧成这个样子,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丧。”
“那任家!”秋生着急,任家可是阮糖的外祖家,阮糖会不会出事。
“总之姓任的就有难了。”九叔叹道
“那不姓任的呢?!”秋生忙问
九叔看他一眼:“阮小姐现在住在任家,且又与任家血脉紧密,恐怕这次会殃及到她。”
“师傅,想想办法!”
“我早就想好了,不然干嘛把棺材抬回来。”九叔转头看向棺材
文才:这副棺材有问题?”
“棺材没问题,是死人有问题。”
秋生点头凑到棺材钱前:“我也觉得有点不对,二十年了都没烂掉。”
他和文才合力推开棺盖,惊讶的发现任威勇皮肤开始浮肿烂掉,指甲也变的更长了。
“发福了”
九叔连忙过来只看了一眼,就让他们赶快把棺材盖起来。
“准备纸、笔、墨、刀、剑”
“是”秋生立马转身要去准备东西。
“什么东西?”文才不懂
秋生白了他一眼:“黄纸、红笔、黑墨、菜刀、木剑,笨蛋。”
九叔见秋生知道这些欣慰点头,秋生现在确实用功很多。
文才看秋生拎来一只鸡。
“师傅,又要鸡?”
秋生把鸡塞到文才怀里:“拿着吧,废话真多。”
九叔把倒入鸡血的墨斗递给秋生,在秋生他们弹棺材的时,给他们讲解知识。
“人分好人坏人,尸分僵尸死尸,任老太爷的尸就是僵尸的尸。”
秋生现在在努力学习,遇到不懂的就问九叔。
“师傅,尸怎么会变成僵尸?僵尸和四目师叔的顾客又什么区别?”
“尸变成僵尸就是因为多了一口气,一口气聚在喉咙那里就是没断气,你四目师叔的顾客则是死尸,不过是用术法驱使才让他们可以行动。”
秋生若有所思的点头,消化着知识。
“弹好了就告诉我,千万别漏了。”交代完九叔就走出停尸房。
事关阮糖,秋生分外重视,将棺椁弹的严严实实。
文才:“好,弹完了。”
“看看哪儿还没弹?”秋生直起腰还想再检查一遍。
“还有、、、”文才引得秋生看来。
“哪儿?”
“这儿!”文才把手上的墨斗水涂在秋生脸上就跑。
“臭小子!”秋生气愤地追了出去。
两个人在院子里打闹,秋生拿着扫把,文才拿着簸箕挡着,打打闹闹来到正屋门口,文才眼见打不过就使诈。
“别玩了,师傅。”
秋生听到立马把扫把藏到身后,环顾四周后发现根本没有师傅的踪影,气的拿起扫把就往文才头上打去。
文才灵活地躲到一边,九叔本来就在门边站着,不过他在两个人的视野死角,听到打闹就探出头来,扫把正正地打在九叔脑门,扫把头都打断了,九叔捂着脑袋疼的弯下腰。
秋生惊慌地看着手中的扫把棍,一下子塞到同样惊慌的文才手中,拿起一把香就往门口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