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行人刚在客厅坐下，陈浚铭就搬了张椅子坐到最中间，清了清嗓子，把手里的小本本“啪”地往桌上一拍，那架势倒有了点局长的样子。

陈浚铭“既然大家都是四幺四管理局的人了，就得守这儿的规矩。”

他环视一圈，特意加重了语气。

陈浚铭“别以为你们是神仙是妖就了不起，到了人间这块地界，就得按人间的规矩来——打工，赚钱，不然就得饿肚子。”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张桂源尾巴尖扫过地板的声音。

杨博文最先懵了，眨巴着眼睛：

杨博文“打、打工？我们不是来……赎罪的吗？”

陈浚铭“赎什么罪，带薪改造懂不懂？”

陈浚铭挑眉，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沓花花绿绿的纸，上面印着“招聘启事”四个大字。

陈浚铭“我找人问过了，人间的钱叫‘人民币’，没这玩意儿，别说仙果蜂蜜了，连块凡间的烧饼都买不着。”

左奇函嗤笑一声：

左奇函“我堂堂狼王，还需要为了口吃的打工？”

陈浚铭没理他，转头冲海月晃了晃一张启事：

陈浚铭“海妖歌声不是能迷惑人吗？正好，楼下咖啡馆招驻唱，一晚三百，干不干？”

海月指尖转着一缕头发，笑得狡黠：

海月“唱坏了客人的脑子，算工伤不？”

陈浚铭“……你悠着点，别把人唱去跳河就行。”

2、

陈浚铭又拿起一张，对着张桂源扬了扬：

陈浚铭“青丘狐狸不是最会勾人了？奢侈品店招导购，提成高，就你这颜值，卖个包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桂源翻了个白眼：

张桂源“我姥姥知道我在凡间卖包，能把我扔回桃花酿山洞里埋了。”

陈浚铭“那你想喝西北风？”

陈浚铭把启事塞他手里。

陈浚铭“要么卖包，要么去工地搬砖，自己选。”

张桂源捏着那张纸，九条尾巴气得直晃，最后还是没敢再说啥。

3、

他又看向陈奕恒，眼睛一亮：

陈浚铭“你这翅膀够显眼，游乐园招扮演天使的，穿个白裙子站台上供人拍照，一小时八十，还管饭。”

陈奕恒看着自己翅膀背面的黑羽毛，嘴角抽了抽：

陈奕恒“客人要是看见这个，会不会以为是堕天使主题限定？”

陈浚铭“那就告诉他们是新皮肤！”

陈浚铭拍板。

陈浚铭“就这么定了。”

4、

杨博文被点到名时，紧张得攥紧了衣角。

陈浚铭瞅着他温顺的样子，递过去一张：

陈浚铭“花店招学徒，浇水修枝，适合你，就是工资低点，管三餐。”

杨博文赶紧点头：

杨博文“我去！我会好好照顾花草的！”

他本体是灵鹿，跟植物打交道倒也熟稔。

左奇函抱着胳膊看戏，冷不丁被陈浚铭点名：

陈浚铭“你力气大，物流站招搬运工，一天两百，管饭管水，就是累点。”

左奇函“搬运工？”

左奇函炸毛。

左奇函“我叼着肉干能跑三座山，凭什么去搬箱子？”

陈浚铭“凭你不想饿肚子。”

陈浚铭慢悠悠地说。

陈浚铭“要么搬箱子，要么去街上发传单，被人追着骂的那种。”

左奇函磨了磨牙，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俩字：

左奇函“搬就搬。”

5、

轮到王橹杰，陈浚铭想了想，递过去一张殡仪馆的启事：

陈浚铭“夜班保安，一晚四百，没人敢惹你，符合你气质。”

王橹杰低头瞅了瞅，黑无常去殡仪馆当保安，倒也算专业对口。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最后是张奕然，陈浚铭翻了半天，找出一张算命摊的招聘：

陈浚铭“街头摆摊算命，给人看手相测姻缘，你不是管命运的吗？这活儿对你来说跟回家似的。”

张奕然看着那张写着“大师坐镇，不准不要钱”的启事，笑了笑：

张奕然“倒也不算屈才。”

只是他指尖划过启事角落时，眼神微不可查地沉了沉。

6、

陈浚铭把所有启事分配完，拍了拍手：

陈浚铭“行了，明儿个都给我去报道！赚来的钱统一上交三成当管理费，剩下的自己留着买吃的。”

他站起身，学着李飞的样子背着手，在客厅里踱了两圈：

陈浚铭“别跟我扯什么神仙架子妖的脾气，在天界你们是祖宗，在人间——”

他猛地转身，对着一群或委屈或无语的脸，扬声说道：

陈浚铭“——就得给我乖乖打工！赚不到钱，别说仙果玉露，连泡面都得抢着吃！”

海月撑着下巴笑：

海月“局长这是把天界那套官僚作风学了个十成十？”

陈浚铭“少贫嘴。”

陈浚铭瞪她一眼，心里却有点得意。

陈浚铭“散会！明天谁迟到，扣他半天饭钱！”

众人鸟兽散时，张奕然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眼陈浚铭的背影，又扫过客厅墙上“四幺四管理局”的牌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而陈浚铭正对着窗外琢磨，明天要不要先去隔壁包子铺赊两笼肉包，万一这群家伙第一天就赚不到钱，总不能真让他们饿肚子——毕竟，他这个局长，还得靠这群“员工”。

——

神仙和妖也要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