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晚饭后的客厅难得清静，杨博文在院子里侍弄那些总也除不尽的花草，左奇函和陈奕恒凑在沙发上打游戏，陈浚铭正跟王橹杰讨论下周去特殊医院的排班。

海月靠在阳台栏杆上吹风，张桂源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手里转着个空可乐瓶。

张桂源“你说，贺峻霖当初说你身份不一般，到底是啥意思？”

张桂源转着瓶子，眼睛瞟向她。

张桂源“总不能真是龙王三太子变的吧？”

海月白了他一眼：

海月“你才是太子，你们全家都是太子。”

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栏杆，上面不知何时爬上来的常春藤被她碰得轻轻晃动。

海月“就是有点好奇，我到底从哪来的。”

张桂源哦了一声，没再开玩笑，只是说：

张桂源“想知道就查呗，实在不行……”

他顿了顿。

张桂源“我陪你一起找。”

2、

海月正想说什么，眼角瞥见张奕然端着茶杯从厨房出来，突然眼睛一亮，冲他喊：

海月“张奕然！”

张奕然走到客厅中央，停下脚步：

张奕然“怎么了？”

海月“你不是能看见别人的命运吗？掌管那什么命运之轮的。”

海月几步走到他面前，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海月“你帮我看看呗，我到底是谁，来自哪？这不就完事儿了？”

张奕然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张奕然“我只是能窥见命运的片段，而且只能看未来的事，过去的是既定的轨迹，看不到的。”

他看着海月，语气认真了些。

张奕然“何况你……我连你未来的片段都看不见，像是有股力量在刻意保护你，把你的命格藏起来了。”

3、

海月脸上的期待淡了些，却没完全放弃：

海月“那……你能给我算一卦吗？随便什么都行。”

张奕然沉吟片刻，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铜钱：

张奕然“也行。算什么好呢……”

他看了看海月。

张奕然“就算算，你该不该回你可能存在的家乡看看？”

海月点头。

张奕然将铜钱合在掌心，闭目默念几句，再摊开手时，三枚铜钱的位置已然定好。

他看了一眼，抬头道：

张奕然“卦象显示，该回去。”

海月“真的？”

海月的心跳快了半拍。

张奕然“嗯。”

张奕然收起铜钱。

张奕然“卦象虽显，但前路如何，还得看你自己的选择。”

4、

旁边打游戏的左奇函听到动静，探过头来：

左奇函“张奕然，那你能看看我的未来不？我啥时候能打败十个邪祟，成为管理局第一打手？”

张奕然瞥了他一眼：

张奕然“不行。”

左奇函“为啥啊？”

左奇函不服气。

张奕然“我没有资格查看同为神妖魔的命格。”

张奕然解释道:

张奕然“我们都算是跳出普通轮回的存在，强行查看会被天道反噬，这是天定的规矩。”

他看向正在喝水的陈奕恒。

张奕然“包括他，包括你们所有人，都一样。”

陈奕恒闻言，默默放下水杯，难得插了句嘴：

陈奕恒“这样也好，未来要是都知道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5、

海月还在琢磨那卦象，张桂源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张桂源“回去就回去呗，有啥大不了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桂源“要是那边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你，我……我们陪你一起去。”

海月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

海月“现在我的家乡变成什么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张桂源“总得提前准备嘛。”

张桂源别过脸，耳根悄悄红了。

客厅里，左奇函还在缠着张奕然问东问西，陈奕恒无奈地帮他挡着，陈浚铭和王橹杰的讨论声断断续续飘过来，院子里传来杨博文给花草浇水的声音。

海月望着窗外的月亮，心里那点关于身世的迷茫，好像被冲淡了些。

——

卦象说你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