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日记:
“药炉沸腾时,古籍上的墨痕开始游动,拼写出系统没交过的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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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夕的药炉里总是煮着两副药。
一碗用瓷碗盛着,摆在他床头。
另一副漆黑如墨,她总是背对着他,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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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翼第一次发现宁夕的秘密,是在一个满月夜。
他因疼痛辗转难眠,起身去药室取镇痛剂时,撞见一抹微光从门缝渗出。
推门而入的瞬间,药炉上的陶罐正咕嘟咕嘟冒着泡,蓝紫色的蒸汽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符文,像一群萤火虫般悬浮在宁夕周围。
而她背对着门,左手碗横在罐口上方,右手持着一枚银针——针尖挑破皮肤的刹那,血坠入药汤,激起一道金色涟漪。
唐晓翼瞳孔骤缩。
那不是普通的采血针,针尾缀着宁氏家徽,刃口刻满逆转生死的咒文——他在古籍里见过,这叫[命契针],以血为媒,以寿为价。
宁夕猛地回头,手腕却被一把攥住。
“解释。”唐晓翼的声音比冬夜还冷。
她腕间新旧交叠的伤痕暴露在月光下,最深处已经结出淡金色的痂——那是频繁使用禁术的印记。
“只是…家传药引…”她试图抽手,却被他拽到阳光直射处。
月光从他们紧贴的指缝漏下来,在地上汇成一汪小小的、金色的泉。
唐晓翼掀开药罐,褐色的药汁里沉着几片蓝月草,叶脉里嵌着的根本不是药,而是密密麻麻的银色小字。
他蘸取一滴尝了尝,突然冷笑:“《宁氏秘典》第七十二章,‘燃魂方’——取施术者十年阳寿,换患者一日无痛。”
窗外的满月突然被乌云遮蔽。
宁夕没想到他认得出这个。
她张了张嘴,却见唐晓翼抓起药罐就要往窗外砸。
“不行!”她扑上去抢,“这剂药熬了三天三夜,材料只剩最后——”
陶罐在争执中碎裂,药汁泼洒在地板上,竟像水银般聚而不散,渐渐显露出两个人影:一个是此刻狼狈的宁夕,另一个……赫然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唐晓翼。
“这是……药镜术?”唐晓翼僵住了。
地板上的“唐晓翼”正在咯血,而幻想中的宁夕割开掌心,将血滴入他唇间。
下一秒,病床上的唐晓翼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纹路——正是生命之泉净化后的印记。
“所以你早就知道……”唐晓翼的声音发颤,“知道喝下你的血,才会触发泉水真正的治愈力?”
宁夕沉默着去捡碎片,腕血在瓷片上拖出长长的红痕。
他突然拽过她的手臂,在那些伤疤上狠狠咬了一口。
鲜血涌出的瞬间,唐晓翼俯身舔去血珠,随即剧烈咳嗽起来——但这次咳出的不是血,而是几片闪着蓝光的碎晶。
“你……!”宁夕想去捂他的嘴,却被他反手按在药柜上。
“公平交易。”唐晓翼抹去唇边血晶,“你喂我多少血,我就还你多少命。”
却又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抵在她耳边轻声训斥:“别做傻事。”
月光重新透进来时,照见两人手腕上同步闪烁的金色纹路——命契已成。
后来圣斯丁校医室多了条古怪规定:每月满月夜必须清场。
偶尔有学生撞见,总说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但次日清晨,人们必定会在唐晓翼的办公桌上发现两碗药:
一碗墨黑,碗底沉着未化的血晶;
一碗澄金,旁边压着张处方笺;
[今日医嘱:
禁止患者偷喝药师的特供药
违者罚抄《千金方》一百遍]
而他的病历上多了一行新医嘱:
“禁止患者夜间监督药师”
落款画着个气鼓鼓的简笔画少女。
夹在病历本里的,是一张被揉皱又展平的便签:
“你要长命百岁,
才够时间和我吵架”
但抽屉深处,藏着本被血浸透的《宁氏秘典》,第七十二章的“燃魂方”被人用红笔重重划去,旁边添了行新字:
“改方:
用爱作引,
可抵万年。”
小瑾儿看不懂对不?
小瑾儿那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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