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秦苒

池绾绾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气的手指都在抖，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

池绾绾马嘉祺，你还有理了是吧？合着我还得谢谢你，没把去年的初搞扔给我？”

她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语气里满是不服气

池绾绾“你耳朵震聋？我眼睛都快冰瞎了！这方案改了八遍，客户还挑三拣四，我看你就是故意把这破活推给我！”

消息发出去，她还觉得不解气，又点开表情包选了个叉腰怼人的熊猫发过去

才算稍微平复了点心里的火气。她靠在椅背上。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越想越委屈。--明明是除夕，别人都在跟家人吃年夜饭、看春晚

她却在这异国他乡的公司里，对着方案熬得眼睛发酸，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上

没过10秒，手机又叮咚响了

池绾绾以为马嘉祺要服软，结果点开一看气笑了，他发来一张照片照片，盯着那张照片，眼睛瞬间瞪圆了--照片里的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红烧鱼冒着油光，青菜绿油油的，连汤碗里的葱花都撒得整整齐齐

一看就是热乎的家常菜，哪像她中午随便吃

池绾绾“马嘉祺，你过分了啊！”

她对着手机低哄，手指快要戳破屏幕

池绾绾“我在这儿改方案，你倒好，跟女人吃香的喝辣的？还发照片刺激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末尾还加了个怒摔手机的表情包

把心里的委屈全写在字里行间

她越想越气，干脆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英文，脑子里全是那张满是菜的照片，连敲键盘的手都没力气了

委屈劲儿又上来了--她除夕本来就孤单，，马嘉祺不仅不安慰，还故意发吃的刺激她，简直太没良心了

正赌气呢，手机又叮咚响了，这次还连带着震动

池绾绾没忍住，偷偷把手机翻过来，点开马嘉祺的消息

这次不是文字，是条语音，她点开来，马嘉祺的声音带着笑意传出来

马嘉祺“急什么？这是我让阿姨做的。要不我给你留一份，你明天过来吃？！”

池绾绾听完语音，刚压下去的伙计又冒了点尖--明天过来吃？她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

眼睛酸得快睁不开，他倒好让她等明天？

她对着手机皱着眉头手指飞快

敲字

池绾绾“马嘉祺，你故意的吧！你让我明天过去吃，你把我当狗啊，招呼之气招呼之来？！”

她正对着手机生闷气，马嘉祺的语音又发了过来

马嘉祺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马嘉祺“有这点时间在这儿浪费，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把方案改了呢。”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紧迫感。

池绾绾气得够呛，索性把马嘉祺的微信直接拉黑了。她全神贯注地修改着方安的作品，也不管他最终是否满意，直接通过邮件发了过去。处理完这些，她便头也不回地回家去了。

遇到这样一个老板，我真是倒霉透了。他嘴巴如此恶毒，恐怕这辈子都难觅良缘。他就像我上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来讨债的恶魔。

马嘉祺刚夹起一筷子青菜，就见对面的姑姑放下筷子，指尖无意识的磨砂着瓷碗边缘，眼神飘向窗外的树，声音轻得像落絮

娄珊“你姑父走那年，我才20出头”

姑姑的话突然冒出来

马嘉祺动作一顿，抬眼时撞进她眼底的物色

娄珊“老爷子当时指着我鼻子骂说我不知检脸，攀高枝，连帮衬你姑父事业的本事都没有”

汤汁在碗里晃了晃，姑姑喉结动了动，继续说

娄珊“后来查出怀了双胞胎，我原以为有孩子能软化他的心，没想到他更恨，生那天，秦苒先出来，身子弱得连哭声都细弱游丝，老爷子抱着她进的里屋，出来时说孩子没了--是他亲手捏的”

马嘉祺攥紧拉筷子，指节泛白，姑姑声音开始发颤，却强撑着没掉眼泪

娄珊“要不是我无意间听到老爷子的事，才知道……他根本没捏死秦苒就是嫌一个病弱的丫头丢脸，况且还是一个赔钱货，找了户远房人家送走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个皱巴巴的女婴，眉眼隐约看出和姑姑的相似

娄珊“我找了快20年了，从南方问到北方，连一点音序都没有”

姑姑把照片按在胸口，终于有泪珠砸在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窗外的霞光渐渐暗下去，餐桌上的饭在还冒着热气，却没人在动筷子

马嘉祺看着姑姑泛红的眼眶，轻声开口

马嘉祺“姑姑，咱们找，总会找到的”

他伸手附上姑姑冰凉的手背，却没说出口

他怕话说得太急，反倒让姑姑空欢喜一场

他伸手将姑姑手边的纸巾和往他面前推了推，目光落在那张被泪水发的旧照片上

女婴的眉眼像极了姑姑年轻时的模样，连那点浅浅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不只是接着找，的声音比窗外的暮色更柔和些

娄珊“找了这么多年，我都怕了……万一她早就不记得我了，万一她过得不好，我这当妈的连对不起都没机会说”

她说着把照片又往胸口按了按，指腹蹭过照片上女婴的小脸，泪珠又滚下来，然后在桌布的湿痕上，晕开更大一片，马嘉祺起身拿了张纸巾递过去

顺势坐在姑姑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马嘉祺“不会的姑姑，您想啊，她要是活着，身上肯定带着和您像的地方，说不定也在找家人，咱们不着急，慢慢找，哪怕只是让她知道，您这些年从没放弃过她，也好”

窗外的霞光彻底沉了下去，客厅的灯没开，只有餐桌上的饭菜还冒着微热的热气

姑姑接过纸巾擦了擦脸，把照片小心翼翼踹回口袋压着嗓子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刚回来的秦晚宁

秦晚宁攥着刚摘的半串葡萄跑过来，小皮鞋在地板上敲出轻快的声响，却在看见马嘉祺身旁的姑姑时放轻了脚步

她扯了扯马嘉祺的衣角，声音压得软软的

秦晚宁“哥，我妈咪眼睛怎么红了呀？是不是哭了？”

没等马嘉祺开口，秦晚宁已经盯着脚尖凑到娄珊面前，小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像只温顺的小兽

秦晚宁“妈咪，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这里有糖甜的，吃了就不难过了啦”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糖裹着糖纸的奶糖，小心翼翼地道妈妈面前，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娄珊看着眼前粉雕玉镯的小姑娘，原本紧绷的嘴角慢慢软下来她伸手揉了揉秦书冉的头发，指尖还带着为干的湿意

娄珊“没有不舒服，就是风迷了眼”

她接过那颗糖，糖子在指尖捏出浅浅的褶皱

娄珊“谢谢宁宁”

秦晚宁却不依，小手扒着妈妈的胳膊晃了晃

秦晚宁“骗人，风迷眼才不会掉眼泪呢，妈咪，你是不是还在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