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过大路口时，严浩翔配件路边的花店橱窗里摆着沈知意最爱的白玫瑰
他的目光顿了顿，又很快离移开，嘴里的薄荷糖好像突然并苦了些宋亚轩注意到他的眼神轻声问
宋亚轩“要不要买束花？”
严浩翔摇摇头，声音很轻：
严浩翔“不用了，家里还有”
其实家里的花早就枯了，他只是不敢再买--怕看到新鲜的白玫瑰，又想起沈知意拿着花朝他笑的样子
车子停在早餐店门口，玻璃门上还贴着褪色的老字号豆浆贴纸，裹着油条的香气飘进车窗
刘耀文才解开安全带，声音有点闷
刘耀文“你们先进去，我停好车就来”
宋亚轩应了声拉着严浩翔，推开门店里人不多
几张木质桌子擦得发亮，老板娘正站在灶台前翻着油条健，他们进来就笑着招呼
老板娘“两位要什么？豆浆油条还是包子还是馄饨，汤粉？”
宋亚轩转头问严浩翔
宋亚轩“还跟以前一样，混沌？”
严浩翔点点头，目光落在靠窗的位置--以前他们总坐这，沈知意也喜欢吃馄饨
没等宋亚轩点完单就看见刘耀文走进来
手里还攥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
他径直找到严浩翔对面坐下，指尖无意识磨砂着瓶身，没像往常一样开腔逗宋亚轩
宋亚轩“我还特意给你加了份你爱吃的汤粉！”
刘耀文暮光落在那碗，冒着热气的汤粉上--乳白的汤里浮着翠绿的葱花，红油飘在表面香味只往鼻子里转
确实是他以前最爱的吃法
宋亚轩“发什么呆啊？”
宋亚轩把筷子塞进他手里
又递过一瓶豆浆
严浩翔坐在对面已经吃了两三颗馄饨，见刘耀文没动，也跟着劝：
严浩翔“趁热吃，凉了汤就腻了”
刘耀文捏着筷子，低头喝了口汤。温热的汤汁骨过喉咙，辣意带着葱花的香在嘴里盛开熟悉的味道，让他心里那点发紧的情绪松了些
他夹起一筷子粉，慢慢嚼着，耳边是宋亚轩絮絮叨叨说昨天打游戏的趣事，严浩翔偶尔搭句话
早餐店的喧闹声裹着这些声音，让它暂时忘了，昨晚半夜凌晨睡不着
吃薄荷糖
吃到一半，刘耀文突然指着他的碗：
刘耀文“严浩翔，你怎么不吃酸豆角啊？以前你不是每次都+2勺。？”
严浩翔楞了，愣才发现碗里的小碟里还放着酸豆角
是沈知意以前说胃口不好可以多吃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没揭穿，只把辣椒推过去，：
刘耀文“混沌加辣椒绝配，你尝一尝”
严浩翔照做，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他抬眼看向刘耀文宋亚轩，嘴角轻轻勾了勾
原来就算少了一个人身边还有人惦记得他的喜好，这份暖意也能帮她扛过那些难捱的时刻
吃完早餐，三人沿着路边随便逛了逛
阳光透过树洒下来，在地上头下斑驳的影子，宋阳轩一会儿指着路边的文创店惊叹
一会儿又拉着严浩翔看橱窗里的小摆件，刘耀文跟在后面听着俩人的嬉闹声，心里的闷意散了不少
回到住处几个人都有点困，各自回房补觉
严浩翔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梦里没有翻蛹的回忆，只有早餐店的汤粉和宋亚轩的笑声
等他醒过来时，窗外已经黑透了手机里弹出宋亚轩的消息：
宋亚轩“快下来！去外滩看夜景！”
收拾好出门，三个人挤着地铁往外滩去，刚出地铁站就被眼前的热闹裹住
到处都是人，小孩举着发光气球跑，情侣手牵着手拍照，还有街头艺人在弹吉他歌声混着笑声飘在空气里
宋亚轩“幸好没开车！你看前面车都堵成长龙了，要是开车来，现在路上呢！”
宋亚轩挤在人群里，朝着刘耀文的胳膊往前挪
刘耀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演出的马路上排满了车红色的尾灯连成一片，确实比地铁慢多了，他跟着两人往江边走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过来，江面上的游船亮着灯，像移动的星光
严浩翔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分给他们
严浩翔“含一颗，风有点冷”
宋亚轩接过汤塞进嘴里，眼睛亮亮的，看着对岸的东方明珠
宋亚轩“哇哦，亮灯的时候也太好看了吧”
刘耀文戏谑地调侃宋亚轩，那模样就好像宋亚轩没见过世面一样。
紧接着宋亚轩盯着路边卖发箍的小摊突然抽到刘耀文，身边压低声音，装作模样
宋亚轩“刘耀文，你看那摊主人多，你和浩翔趁乱拿两个发箍呗？反正他也不数不清。”
刘耀文撇了他一眼没接话，脚步却没停
严浩翔在旁边听着赶紧往后退了半步，摆着手笑：
严浩翔“你要偷你就偷，别拉上我，我还想当好人呢”
宋亚轩立马不装了，伸手拍了下严浩翔的胳膊
宋亚轩“谁真要偷了我就是开玩笑！”
说着右转向刘耀文故意把高声音
宋亚轩“刘耀文，你该不会真动心了吧？你是想在监狱里蹲几年呀？！偷个发箍，不值当，回头我给你买10个！”
刘耀文被他逗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刘耀文“想什么呢？我还没那么傻。”
他指了指前面的摊位
刘耀文“要想买就去排队，别在这说胡话”
严浩翔也跟着笑，从口袋里摸出磕破荷塘塞进嘴里
严浩翔“就是宋亚轩，你这脑子也就只能想出这种不靠谱的主意”
宋亚轩哼了一声，却还是拉着他们往摊位走
宋亚轩“买就买，我要那个星星形状的，你们两个也选一个算我的！”
路灯的光落在三人身上，宋亚轩在摊位前挑挑练练，严浩翔在在旁边看着刘耀文则望向江对面的灯火
偶尔传来的玩笑声混着外滩的热闹，让严浩翔嘴里的薄荷糖都甜了些--原来身边有这样吵吵闹闹的兄弟，那些藏在心里的难过也能被悄悄地冲淡一些
刘耀文往后躲了躲，皱着眉摆手
刘耀文“幼稚，我不要！”
语气里带着点嫌弃，眼神却没真的挪开，目光在发箍上炖了半秒
宋亚轩，没气妥，又把发箍递向严浩翔：
宋亚轩“那浩翔你要！这个月亮的跟你今天穿的白外套很搭！”
严浩翔赶紧摆手，嘴角带着无奈的笑：
严浩翔“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戴这种东西”
宋亚轩撇撇嘴，把发箍往自己头上一戴一个星星一个月亮晃了晃脑袋，亮闪闪的光在夜里格外明显
宋亚轩“你们不戴算了，我自己戴多好看呀！”
刘耀文看着他傻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刘耀文“也就你觉得好看，跟个小灯笼似的”
话虽这么说，脚步却慢了些，等着跟在后面的宋亚轩
他们说这话，严浩翔双手插兜，目光随意扫过街上拥挤的人潮
晚风掀起路人的衣角，一个穿着米白色风衣的背影，突然撞进视线--
肩线的弧度，走路时轻轻晃动手腕的习惯，像极了沈知意
他的脚步猛地动住，眼神死死盯着那个背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半个月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平静面对，可这一刻所有的克制都碎了
他慌忙跟宋亚轩和刘耀文摆手：
严浩翔“我去下洗手间”
没等两人都问他已经抬交往那个背影的方向冲，人群像潮水般涌来，他一边挤一边快速的追
声音都带着颤抖，“沈知意”可周围的喧闹盖过了他的声音那个背影越走越远，拐进了旁边的小巷
严浩翔拼命往前挤，手肘被撞得生疼也顾不上，等他冲进小象时，只有空荡荡的石板路，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扶着墙大口喘气指尖冰凉，连口袋里的薄荷糖罐都硌得手心发疼
巷口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能看到眼底的红，他苦笑了一声
抬手按了按发紧的眉心--沈知意离开已经两年了，早就化作了墓碑上的名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太想她，才把陌生人的背影错认成了她
严浩翔“沈知意，离开都两年了……”
他声音很轻，带着气音
严浩翔“墓碑上的名字都快被雨水冲淡了，怎么还会认错？”
严浩翔慢慢蹲下身，额头底着冰凉的墙声音里终于泄出压抑的颤抖
严浩翔“我把人认错了……”
呢喃着重复，眼眶终于没守住湿意
他从口袋掏出薄荷糖，撕开包装纸丢进嘴里
严浩翔“我以为……我以为这次真的是你”
糖在嘴里慢慢化开，清凉的味道慢到喉咙口严浩翔蜷了蜷手指，把脸埋进膝盖，声音闷在臂弯里：
严浩翔“沈知意，我忘不了……真的忘不了你”
巷外的热闹还在继续，可这条小巷里只有他和满巷的风，守着一场不愿意该醒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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