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脚步从未停歇。转眼间,萧明昭迎来了象征成年的及笄之礼(15岁)。
昭阳殿内,香雾缭绕。皇后沈清梧亲自为女儿梳发,将如瀑的青丝挽成优雅繁复的发髻,郑重地簪上一支由皇帝亲赐、镶嵌着明珠与宝石的赤金凤钗。镜中的少女,褪去了最后的稚气,眉目如画,气质沉静中带着一丝英气,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初绽风华。
而霍铮,也在这数年间,凭借自身在演武堂打下的坚实基础、在御前侍卫及后续调入京营历练中的出色表现,加上其父霍擎赫赫军功的荫庇,在萧明昭及笄后不久,被景隆帝正式授予正六品昭武校尉之职(或类似实权武职),统领一营兵马,真正踏入了帝国军旅的核心序列。
授职仪式在兵部衙门举行,庄严肃穆。霍铮身着崭新的六品武官服,肩甲锃亮,腰佩长刀,身形挺拔如青松,面容刚毅,眼神沉稳锐利,昔日的少年锐气已沉淀为一种内敛的锋芒。他单膝跪地,从兵部尚书手中接过象征职权的铜印和令符,声音洪亮:“臣,霍铮,领命!必当恪尽职守,拱卫京畿!”
仪式结束后,霍铮并未回营,而是策马直奔皇宫(依礼入宫谢恩)。在通往昭阳殿的宫道上,他遇见了刚刚参加完及笄礼、由云舒陪着出来的萧明昭。
少女一身华美的宫装,发髻高挽,金钗步摇熠熠生辉,明媚不可方物。两人在开满蔷薇的宫墙下相遇。
霍铮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盛装下更显清丽绝俗的少女,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在云舒识趣地退开几步后,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与承诺: “昭阳,”他唤着她的名字,目光灼灼,“我离‘将军’之位,又近了一步。” 他抬手,轻轻拂过她发髻上那支象征着成年的凤钗流苏,动作珍重而温柔: “等我。”
萧明昭仰头看着他一身戎装的英挺身姿,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为她而奋斗的执着,心中充满了骄傲与甜蜜。她嫣然一笑,胜过满墙盛放的蔷薇,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不远处,太子萧明睿负手而立,看着花墙下这对璧人,看着妹妹脸上幸福的笑容,看着霍铮眼中那份郑重的担当,终于露出了老父亲般无比欣慰和释然的笑容。他身边,林清砚也静静地看着,眼中带着真诚的祝福,如同守护在明月旁的星辰,温润而坦然。明珠终觅得良将,此情此景,足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