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

晚上十点零三分。

你，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沙发里，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随意搭在扶手上，脚趾还勾着那只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晃啊晃。

排练了一整天的歌曲，和李由音为了一个转音的处理反复打磨，此刻身体和精神都像被抽干了水分，只剩下懒洋洋的疲惫。

背景音是某个搞笑博主的夸张段子，但你眼神有点放空，思绪随着屏幕上的光影漂浮。

“叮咚——”

微信提示音清脆地响起，在安静的房间格外突兀。

【barry0611】姐姐！我落地了！刚进酒店！累死老子了！

后面紧跟着一个龇牙咧嘴的狗头表情包。

你嘴角不自觉弯起，指尖敲击屏幕。

【辛苦啦~杨博睿同学。】

【必须的！老子现在一身轻松！感觉能起飞！】

你刚想回点什么，门口就响起了毫不客气的的敲门声，你慢悠悠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光涌进来，撞上他一身风尘仆仆却又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头发有点被风吹乱的毛躁，简单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肩上随意搭着个背包，整个人像一颗活力四射的跳跳糖。

“姐姐。”

他咧嘴一笑，那股子痞气扑面而来，但眼底是纯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开心。

“老子回来了！彻底解放了！”

“什么老子老子的，好好说话。”

他几乎是挤着门缝就钻了进来，背包随意往玄关地上一扔，张开手臂，瘫在你的沙发上。

“爽！再也不用看那该死的五三了！”

你关上门，倚在门框边看着他笑。

“考得怎么样？没把答题卡涂串行吧？” 语气多少带着点调侃。

“切！”

Topbarry翻了个白眼，仰躺在沙发上，一条胳膊搭在额头，另一只手对你比了个OK的手势。

“哥们超常发挥好吧，会的都写了，不会的…嗯，也蒙了几个选择题，感觉手气不错。”

他顿了顿，放下手臂，侧过头看你，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真诚的感激。

“真的，多亏了姐姐考前那几天给我划的重点，还有那些答题模板，贼有用！”

你也松了口气，替杨博睿感到高兴。

“那就好，” 你笑着点头，直起身，走向卧室，“等着，有东西给你。”

“啥东西？”

Topbarry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好奇地跟在你身后，脑袋探进卧室门。

“姐姐要送我解放礼物吗？”

你没回答，走到床头柜前，弯腰拉开了最下面的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方方正正、包装严实的快递箱。你把它抱了出来，分量不轻。

“喏，” 你转身，把箱子递到他面前，“庆祝你高考结束，迈入人生新阶段。”

Topbarry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他看看箱子，又看看你，一脸难以置信。

“给我的，真给我的？”

得到你肯定的眼神后，他接了过去，动作快得像怕你反悔。

“哇！这么大个！是什么是什么？”

他抱着箱子，兴奋得像个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的小孩，刚才那股子痞帅劲儿荡然无存，只剩下纯粹的少年气。

他抱着箱子颠了颠，又凑到耳边摇了摇，试图听出点端倪，嘴里还念念有词。

“键盘？游戏机？手办？总不能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精装版吧？”

他那副抓耳挠腮、又期待又猜不透的样子让你忍俊不禁。

“自己拆开看看呗。”

你抱着手臂，靠在卧室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隐秘的期待。

“拆就拆！”

Topbarry抱着箱子回到客厅，盘腿坐下，去撕开最外层的快递包装胶带。他的动作起初很急切，但在看到里面露出的印着低调奢华品牌Logo的黑色硬质鞋盒一角时，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你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确定。你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他的手指似乎有些微的颤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鞋盒的盖子。

是一双球鞋。

鞋侧巨大标志性的联名Logo宣告着它的身份——Virgil Abloh的遗作，与顶级奢侈品牌的联名限量款，全球发售数量屈指可数，而且早已绝版，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的圣物。

他认得这双鞋。

他曾翻遍ins上各路潮流大神的开箱视频，对着屏幕流口水，看着别人晒出的实拍图，羡慕嫉妒恨地点评“有生之年系列”。

他甚至把它设成了手机壁纸，幻想过无数次穿上它的样子。

……

但杨博睿从未想过，有一天，它会以这样的方式，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作为一份礼物。

“…姐姐…”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明显的颤抖，“这个……太贵了…”

“不行…这我不能收…这太离谱了…”

价格…这个数字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让他喘不过气。他再混，也知道这份礼物意味着什么，太重了，重到他不敢伸手去接。

你看着他这副完全失了方寸、语无伦次的样子，心里那点隐秘的、想看他惊喜的期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更多的是心软。

你走到Topbarry面前，也学着他的样子，在地毯上盘腿坐下，与他平视。

“杨博睿。”

“这双鞋，是我送给你的。”

“庆祝你高考结束，庆祝你开启新的人生。它再贵，也只是一双鞋。重要的是，我想把它送给你。”

你微微歪头，眼神专注地看着他，带着点娇嗔。

“你收下它，我会很开心。如果你不收…”

你故意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声音也低落下去，带着一丝委屈的鼻音。

“我会很难过的。真的会很难过。”

这招杀伤力巨大。

Topbarry看着你低垂的眉眼，听着你软糯委屈的声音。

他拒绝不了你。他从来都拒绝不了你的任何要求，更何况是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

“我…我收！”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点急切的沙哑。

“姐姐你别难过嘛，我收下还不行吗。”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鞋盒，而是一把握住了你放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

Topbarry的手很大，少年人特有的热度和一点因为紧张而产生的薄汗，将你的手完全包裹住。

你被他握得微微一怔，抬眼看他。

“而且我真的太喜欢了！真的！喜欢疯了！”

他语无伦次，握着你的手用力晃了晃。

这个时候，他好像才真像个18岁的大男孩，褪去了在舞台上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喜欢就好。这下安心收着了？”

“收！必须收！以后它就是我的命根子！”

？那倒也不至于。

他松开了你的手，把鞋盒珍而重之地抱在怀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你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心情也彻底放松下来，随口问道。

“好啦，礼物也收到了，高考也结束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未来三个月大解放，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或者想做的事？姐姐都满足你。”

你本意是想问他想要什么庆祝活动，或者别的什么物质上的东西。

“姐姐，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谁让你是小朋友呢。”

你转身想回客厅，手腕却被他攥住。这次他用了点力，把你拽得一个踉跄，撞进他怀里。

少年的胸膛硬邦邦的，把你裹在怀里时，浴袍的下摆都被掀了起来。

“小朋友？”

他低头看你，鼻尖蹭过你发顶，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已经成年了。”

你的心跳漏了一拍，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他的手掌贴着你后腰的浴袍，掌心的温度烫得你发抖。

“松开…别闹了，外面可能有摄像头。”

“怕什么呀？”

他笑着挑开你浴袍的系带，轻轻一扯，蝴蝶结就散开了。

“姐姐，你刚才说，只要我喜欢，什么都可以给我？”

你脑子发懵，只能胡乱点头。

“那我想要的，你也给吗？”

“我想要……”

他顿了顿，突然低头，擦过你颤抖的唇瓣。

“我想要姐姐。”

你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卧室的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落在他脸上，能看到Topbarry眼里的火焰，还有点紧张的忐忑。少年的吻生涩又急切，混着他身上的热气，蛮横地撬开你的唇缝。

你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才不至于滑倒。呜咽声被他强势的吻尽数吞没***********************************

吻到快窒息时，他才松开你，你的嘴唇被吻得又红又肿，眼角泛着水光，看起来可怜又诱人。

“刚才的话，我不是开玩笑的。”

你别过脸，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别拒绝我。”

“就当……给我这个高考状元的奖励，行不行？”

？哪门子的高考状元？

你被他逗笑，抬手想打他，却被他握住手指，按在他胸口。隔着薄薄的T恤，能感觉到他剧烈的心跳，和你的频率一模一样。

“鞋我收下了。”

杨博睿低头，吻了吻你的指尖。

“这个奖励，我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