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并肩

夏晚晚的直白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3）班激起千层浪。但奇怪的是，当“承认”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后，那些窃窃私语反而淡了些——或许是夏晚晚平时积攒的人缘起了作用，或许是少年人对“异类”的好奇终究敌不过对学霸的敬畏，总之，课堂上的目光渐渐收敛，只是偶尔还有人在走廊里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林卿起初很不适应，走路时总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夏晚晚却像没事人一样，依旧每天帮她带奶茶，课间会凑过来讲冷笑话，晚自习后雷打不动送她到巷口。

“你看，”某天路过公告栏时，夏晚晚突然指着上面的光荣榜，“我们俩的名字又挨在一起了。”

林卿抬头，果然看到“林卿”和“夏晚晚”的名字紧挨着，红色的字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夏晚晚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传来，“反正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那天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几个（1）班的女生故意走过来，对着她们吹口哨。“哟，这不是（3）班的‘小情侣’吗？”领头的女生抱着胳膊，语气轻蔑，“听说你们在画室里干坏事？”

林卿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往夏晚晚身后躲。夏晚晚往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被说中了恼羞成怒？”那女生嗤笑一声，“两个女生搞在一起，不知廉耻……”

话没说完，夏晚晚突然抬手，攥住了她的胳膊。夏晚晚常年打篮球，手上力气很大，那女生疼得“哎哟”一声，脸都白了。“道歉。”夏晚晚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敢动我？”那女生挣扎着，“我哥可是学生会主席！”

“就算你哥是校长，你也得道歉。”夏晚晚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为你说的话，向我身边的人道歉。”

周围渐渐围拢了人，有人开始劝架。那女生见势不妙，涨红了脸，含糊地说了句“对不起”，甩开夏晚晚的手，带着跟班落荒而逃。

夏晚晚转过身，看到林卿的眼眶红红的，连忙拉着她往操场角落走。“没事了，别理她们。”

“她们说得很难听……”林卿的声音带着哽咽。

“那是她们无知。”夏晚晚蹲下来，平视着她的眼睛，“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不管对方是男生还是女生。就像有人喜欢吃甜的，有人喜欢吃咸的，只是选择不同而已。”

林卿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的委屈慢慢散去。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夏晚晚的脸颊：“谢谢你。”

“傻瓜，跟我谢什么。”夏晚晚笑了，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林卿突然觉得，那些流言蜚语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