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晶核

转过路口，老小区的铁门歪斜地挂在铰链上，锈迹斑斑的栏杆挡不住往来的风。许明珞让悬浮的物资包往高处抬了抬，避开门栏上突出的尖刺，顾砚则踩着门柱翻过去，在里面轻轻托了一把，帮她避开地上的碎玻璃。

顾砚走在前面许明珞跟在后面，留意着楼道口的动静——二楼窗台上晾着的衣服还在飘动，只是衣角沾着的污渍黑得发暗。

“姥姥家在三单元。”顾砚指了指前面那栋楼，单元门口堆着几个翻倒的垃圾桶，馊味混着血腥味飘过来。许明珞皱了一下眉抬起手让垃圾桶自己立起来挪到旁边，露出被挡住的台阶。

刚踏上第一级台阶，三楼就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顾砚立刻停下，指尖凝出冰锥，许明珞则让楼道里的拖把、扫帚都飘到身前，摆出防御的架势。几秒钟后，一个穿着睡衣的丧尸从楼梯转角滚下来，卡在平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是张奶奶家的”顾砚声音低了些，冰锥脱手而出，精准扎进对方眉心，血液溅射而出。许明珞让扫帚把尸体往旁边拨了拨，轻声道：“快走吧。”

姥姥家的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缠着半圈红绳——那是姥姥的习惯，说这样能挡灾。顾砚轻轻推开门

“姥姥？”许明珞轻声喊，姥姥正坐在沙发上择菜

“回来了。”姥姥抬头，眼神平静得像没看见她们身后飘着的物资包，只是往厨房指了指，“锅里炖着汤，本来想等你们来着，这下正好，都说了不用管我啊，我都七十出头了，只会连累你们”

许明珞和顾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快。许明珞让物资包落在地上，走过去握住姥姥的手，掌心的温度暖得踏实。

“收拾点东西，我们接您走。”许明珞说着，让衣柜门自己打开，把叠好的衣物往布包里送。姥姥没动，只是把择好的菜放进篮子：“不急，汤得盛出来带着，明宇爱喝这口。”

厨房的高压锅还在冒气，许明珞让它自己飘到桌上，安全阀“嗤”地喷出白汽。顾砚看着姥姥慢悠悠地找保温桶

收拾妥当，姥姥拎着保温桶走在中间，许明珞用意念托着她的胳膊减轻力气，顾砚则在前面开路。出单元门时，又遇到两个丧尸堵在楼下，许明珞让墙角的砖块飞过去砸断它们的腿，顾砚跟上补冰锥，动作干净得像在清理路边的石子。

姥姥只是把保温桶往怀里紧了紧，轻声说：“慢点走，别摔着。”

走出小区时，夕阳正往云层里沉。许明珞回头看了眼那栋老楼，窗台上的衣服还在轻轻晃，仿佛只是寻常的告别。怀里的保温桶传来温热的触感，身边的人步伐平稳，远处的嘶吼声似乎也远了些

离开老小区时，顾砚解决掉一个扑来的丧尸，冰锥拔出来的瞬那丧尸的太阳穴处，滚出颗鸽子蛋大小的透明晶体，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这是什么？”她弯腰捡起来，晶体入手微凉，像块干净的石英。

许明珞凑近看了看，让旁边刚被解决的丧尸脑袋自己裂开，里面却空空如也。“说不定是个别现象。”她刚说完，顾砚又用冰锥撬开另一个丧尸的头，这次竟也滚出颗更小的晶核。

“看来不是巧合。”顾砚把两颗晶核放进包里，“大概三成概率？”

姥姥在旁边看着，没多问，只是提醒：“小心点，别溅到身上。”

往回走的路上，两人特意留意起来。遇到丧尸，解决后总会多一步动作——顾砚用冰锥撬开颅骨，十只丧尸里，果然有两只左右藏着晶核，大小不一，颜色从透明到浅灰不等。

“收着吧，说不定有用。”许明珞让晶核自己飘进包，看着里面渐渐积攒的晶体，忽然觉得这东西不像无用之物。顾砚捏了捏其中一颗，指尖传来微弱的能量感，像握着颗小太阳。

路过刚才的超市时，许明珞让挡住门的货架挪开条缝，顾砚闪身进去补了几锥，解决掉被刚才动静引来的丧尸。这次竟从两只丧尸脑袋里都找到了晶核，其中一颗还泛着淡蓝色。

“颜色不一样。”顾砚把蓝色晶核单独放在一边，“会不会跟我们的异能有关？”

许明珞没说话，只是让那颗蓝色晶核飘到顾砚掌心。顾砚握住的瞬间，指尖的冰气突然旺盛起来，连空气都冷了几分。“好像……能吸收？”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先收着。”许明珞让晶核回到物资包，“回去再说。”

夕阳彻底沉下去时，包里已经装了七颗晶核。姥姥看着她们小心收好，只是帮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包带子：“天黑前能到家吧？”

“快了。”许明珞抬头看了眼方向，让悬浮的物资包往自己身边靠了靠。远处的嘶吼声里，似乎藏着更多秘密，但此刻，她们握着这些冰凉的晶体，心里却多了份踏实——不管这东西是什么，在这末日里，多一点未知的筹码，总归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