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刚把热好的汤端到卧室门口,手机就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陈奕恒的名字。他回头看了眼床上闭目养神的杨博文,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接通电话时刻意放轻了脚步。
“哥,你那边怎么样了?”陈奕恒的声音透着好奇,“博文他……没什么事吧?我看他早上那状态,吓我一跳。”
左奇函靠在厨房门框上,视线落在卧室门缝里漏出的微光上,低声道:“他没事,就是累着了。”
“累着了?”陈奕恒显然不信,“我看他从妇产科出来的,该不会真……”
左奇函的喉结滚了滚,还没来得及开口,卧室门突然“咔哒”响了一声。杨博文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清明得很,对着他无声地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比出“别承认”三个字。
左奇函的心瞬间沉了沉,对着电话含糊道:“你想什么呢?他就是陪同事去的,自己顺便做了个体检。”
“体检?”陈奕恒更疑惑了,“体检跑妇产科干嘛?哥,你跟我还藏啊?到底怎么回事,博文是不是……”
“别瞎猜。”左奇函打断他,声音不自觉地硬了些,“他身体有点不舒服,我正照顾他呢,没事先挂了。”
没等陈奕恒再问,他就匆匆挂了电话。转身时,杨博文已经回了卧室,背对着门口坐在床沿,肩膀绷得很紧。
左奇函走进去,把汤碗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道:“他就是关心你。”
“关心也不行。”杨博文的声音闷闷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左奇函沉默了片刻,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我知道。你不想说,我就不说。不管是对陈奕恒,还是对别人,都听你的。”
杨博文的指尖蜷缩了一下,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
左奇函拿起勺子,舀了点汤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汤,温的,不腻。”
杨博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张开了嘴。温热的汤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鲜味,驱散了些许胃部的不适。他看着左奇函专注的侧脸,心里那点因为隐瞒而起的涩意,突然被一股说不清的暖流冲淡了些。
至少,此刻他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