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5

时间在“之间”的扭曲时空里失去了意义。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在那座无限变化的立体迷宫里困了多久。他的六眼超负荷运转，大脑处理着海量的空间数据，试图从无数条混乱的维度线中找出那条正确的路径。他尝试过暴力破解，但所有的术式都会被这个空间无声吸收，反而引来更复杂的空间折叠。他不得不沉下心来，真正去理解“无限”的构成，去计算那理论上存在的、每一个刹那的“最短距离”。

这过程枯燥、艰难，甚至令人暴躁，但每一次微小的突破，都让他对「无下限」的掌控精进一分。他偶尔能听到迷宫外夏油杰压抑的痛苦闷哼，这让他更加烦躁，却也激发了他更强的胜负欲——他可不能输给那个正在吞“垃圾”的笨蛋！

夏油杰的经历则更像一场无止境的噩梦。无数模拟咒灵的负面情绪洪流冲刷着他的意识，那些绝望、憎恶、疯狂的碎片试图将他同化。最初的冲击几乎让他崩溃，呕吐的欲望比吞咽咒灵球强烈百倍。但望月雅冰冷的声音总在他即将迷失时响起，强迫他保持清醒，去分离、去掌控。

渐渐地，他从最初的被动承受，开始能艰难地剥离那些无用的情绪残渣，只汲取其中纯粹的能量。他的灵魂仿佛被一次次撕裂又一次次重塑，容量在痛苦中被强行拓宽。他能感觉到，如果现在再让他吞咽咒灵球，那种反呕感将会大大减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好几天。

纯白的空间轻微波动，两人感觉周身一轻，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变幻，下一刻，他们已经回到了高专后山的现实世界。夕阳的余晖将竹林染上一层暖金色，鸟鸣声清脆悦耳。

强烈的时空转换感让两人都有些恍惚和不适应。

五条悟晃了晃发胀的脑袋，六眼还在下意识地分析着现实世界的空间结构，比之前清晰了无数倍。夏油杰则脸色苍白地扶着膝盖，深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现实中平淡的空气都显得无比甘美。

望月雅站在他们面前，依旧是那副纤尘不染的样子。

“今天的训练结束。”她宣布。

“结束？老子差点就找到诀窍了！”五条悟立刻嚷嚷起来，虽然精神疲惫，但那双六眼却亮得惊人，充满了未尽兴的亢奋。

夏油杰直起身，感受了一下体内明显壮大了不少、并且更加驯服的咒力，以及灵魂深处那被拓宽后的“容量”，将到了嘴边的疲惫咽了回去，郑重地说：“谢谢您，望月老师。”

雅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感谢。她转身，迈着小步子往高专宿舍区走去。

两人下意识地跟上。

走到宿舍楼下，五条悟忽然想起什么，身影一闪消失，几秒后又瞬间出现，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纸袋，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喏，豆丁老师，”他把纸袋递到雅面前，语气随意，但眼神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和……讨好？“喜久福，毛豆生奶油味的，超——级好吃哦！算是……拜师礼？”

他很好奇，这个强得不像话、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不点，会对人类的甜点有什么反应。

夏油杰有些意外地看了悟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心思。

望月雅停下脚步，深紫色的眼眸看了看那袋喜久福，又抬眼看了看五条悟，脸上没什么表情。

就在五条悟以为她会拒绝或者说出什么“糖分影响判断”之类的话时，她伸出了小手，接过了纸袋。

“嗯。”她应了一声，然后熟练地打开纸袋，拿出一个胖乎乎的喜久福，低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动作斯文，速度却不慢，腮帮子很快微微鼓起，像只储存食物的小仓鼠。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愣住了。

尤其是五条悟，他看着雅那副专注吃点心的样子，和她之前徒手切空间、暂停时间的恐怖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吃吗？”他下意识地问。

雅咽下口中的点心，点了点头，客观地评价：“甜度尚可，外皮糯软，内馅顺滑。不错。”

五条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瞬间来了精神，凑近了些，笑嘻嘻地问：“那明天训练能不能轻松点？或者提前结束？我可以天天给你带！还有别的口味！超多超好吃的！”

雅吃完最后一个喜久福，拿出小手帕擦了擦嘴角和手指，动作一丝不苟。然后她抬起眼，看向五条悟，深紫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训练照旧。”她顿了顿，补充道，“甜点照送。”

五条悟：“……”

夏油杰忍不住别过脸，肩膀微微抖动。

所以，甜点照单全收，但训练量一点不打折扣？该说这是公平交易还是……

“走了。”雅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夜蛾正道临时为她安排的）。

五条悟看着她娇小却气场强大的背影，磨了磨牙，最终却嗤笑出声：“……行！算你狠！”但他眼底的兴趣却愈发浓厚。

夏油杰看着挚友的表情，又看了看老师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这位老师，似乎比想象中还要难以捉摸。用甜点贿赂强者计划，宣告彻底失败。但某种奇特的、非师生范畴的联系，似乎也因此而建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