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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空与情补

饲主和饕餮的同居手册

“以情补之”四个字像一颗种子,在苏一心里发了芽。他开始尝试着用“情”去填补云逸尘心里的“空”。

他不再只是单纯地给云逸尘做饭,而是开始跟他分享自己的生活。上班时遇到的趣事、领导说的蠢话、同事间的八卦,他都会一股脑地讲给云逸尘听。云逸尘虽然大多时候听不懂,却总是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或者在苏一说到开心的地方时,跟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他会拉着云逸尘一起看电影。云逸尘还是看不懂剧情,却会在苏一感动得掉眼泪时,笨拙地递上纸巾,然后把自己的肩膀凑过去,让苏一靠在上面。

他还会教云逸尘认字。他拿出自己小学时的课本,一个字一个字地教云逸尘读。云逸尘学得很慢,很多字怎么都记不住,但他从不气馁,总是一遍遍地写,手指被铅笔磨出了茧子也不在乎。

“这个字念‘家’。”苏一握着云逸尘的手,在纸上写下“家”字,“上面是‘宀’,像房子,下面是‘豕’,像猪,以前家里有房子有猪,就是家了。”

云逸尘看着纸上的字,又看了看苏一,忽然笑了:“那我们现在……就是家了。”

苏一的心猛地一颤,眼眶瞬间红了。他点点头:“对,我们现在就是家了。”

在苏一的努力下,云逸尘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后颈的图腾纹路也变得越来越淡,只有在情绪特别激动的时候,才会隐隐泛起红光。

有一次,苏一的公司组织团建,要去郊区的度假村住一晚。苏一本来不想去,想留在家里陪云逸尘,可领导说必须参加。

出发前,苏一反复叮嘱云逸尘:“冰箱里有我做好的红烧肉和米饭,你热一下就能吃。不许乱吃东西,不许一个人跑出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云逸尘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你去吧,我会乖乖的。”

苏一还是不放心,又把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设置成了自己,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团建的过程很无聊,苏一心不在焉,总是想着家里的云逸尘。晚上吃烧烤的时候,同事拉着他喝酒,他也没心思,只是不停地看手机。

快到十点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是云逸尘打来的。苏一赶紧接起:“喂,逸尘?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云逸尘带着哭腔的声音:“苏一……我把你给我买的那个小熊玩偶弄丢了……”

苏一愣了一下,才想起那个小熊玩偶是他前几天给云逸尘买的,云逸尘很喜欢,睡觉都抱着。他忍不住笑了:“没事,一个玩偶而已,我回来再给你买一个。”

“可是……”云逸尘的声音更委屈了,“那是你给我买的……”

苏一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软。他对着电话轻声说:“傻瓜,玩偶丢了可以再买,你没事就好。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好不好?”

“好。”云逸尘乖乖地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苏一再也没心思待下去,跟领导说了声抱歉,就打车往家赶。郊区的夜路不好走,车开得很慢,苏一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回到家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推开门,看到云逸尘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眼睛红红的,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我回来了。”苏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云逸尘看到他,眼睛瞬间亮了,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苏一,你终于回来了!”

苏一抱着他,心里暖暖的:“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不晚。”云逸尘摇摇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你回来就好。”

那天晚上,云逸尘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抱着苏一睡觉,生怕他再跑了。苏一能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忽然明白了奶奶说的“以情补之”是什么意思。

云逸尘的心空,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孤独。他活了太久,见惯了黑暗和背叛,从未有人像苏一这样,不计回报地对他好,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对待。

而苏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陪伴和爱意,一点点填满他心里的空,让他知道,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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