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法医鉴定中心的玻璃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微凉的空气。迈克狐的靴子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走廊尽头的解剖室亮着冷白色的灯光，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欧文利正俯身在解剖台前，山羊形态的背影显得格外专注。
迈克狐轻轻敲了敲门。
欧文利头也没抬，戴着橡胶手套的手稳稳地握着解剖刀，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迈克狐，你来得正好。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
解剖台上，浣熊司机鲍勃的尸体静静躺着，脖颈处那道狰狞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干净，但依然触目惊心。衔尾蛇徽章被小心地取出，放在一旁的托盘里，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迈克狐走近，目光落在尸体上："有什么新发现？"
欧文利放下解剖刀，摘下手套，拿起一份刚打印出的报告："死亡原因确实是颈部大动脉被切断，失血性休克致死。但重点不在这里。"他指向伤口边缘的显微镜放大图，"你看这个切口的走向——不是普通的刀刃造成的。"
迈克狐凑近，冰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锯齿状？"
"不完全是。"欧文利摇头，"切口前半段极其平滑，后半段却突然变得粗糙，像是刀锋在切割过程中……崩裂了。"他顿了顿，"而且，我在伤口深处发现了微量的金属残留。"
"金属？"
欧文利点头，从旁边拿起一个玻璃皿，里面是几粒几乎不可见的黑色碎屑："初步检测是高碳钢碎片——某种特制刀具的残渣。这种钢材硬度极高，但韧性不足，如果用力过猛或者遇到骨骼阻力，刀锋可能会崩出碎屑。"
迈克狐若有所思："所以凶手的刀……断了？"
"至少是受损了。"欧文利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而且，这种钢材不是普通刀具会用的。它更常见于……"
"精密仪器加工或者定制刀具。"迈克狐接话，脑海中闪过昨晚在仓库发现的那套微雕工具。
欧文利点头："还有更奇怪的。"他翻开报告下一页，"死者的血液样本里检测到微量的镇静剂成分，不是常规麻醉剂，而是一种叫'夜莺泪'的地下黑市药物，见效快，代谢更快，一般用于……"
"让目标安静地死去。"迈克狐声音低沉，"所以凶手是先下药，再割喉？"
"不完全是。"欧文利摇头，"剂量不足以致死，甚至不足以让人完全昏迷，更像是……让受害者保持清醒但无力反抗。这个凶手可以说是个十足的变态，喜欢欣赏他人被杀害时的眼中流露出的恐惧。"
迈克狐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解剖台边缘。“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杀人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还有这个。"欧文利指向托盘里的衔尾蛇徽章，"我做了材质分析，钛合金基底，表面镀了一层铂金——就是你发现的那些微粉来源。但真正有趣的是这个。"他拿起放大镜，对准徽章蛇眼的位置，"这两颗'红宝石'，内部有微型结构。"
迈克狐凑近，在放大镜下，暗红色的宝石内部隐约可见极其细密的蜂窝状纹路。
"人造的，没错，但不是普通工艺。"欧文利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这种结构是'血巢'——一种黑市上流传的纳米级储存技术，理论上可以在微型晶体里植入数据或者生物样本。"
迈克狐的瞳孔微微收缩："你是说，这枚徽章可能携带了信息？"
"或者更糟的东西。"欧文利放下放大镜，"我需要更高精度的设备才能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制造这玩意的人，技术水准远超普通罪犯。"
迈克狐沉默片刻，突然问道："尸体手指甲里的残留物分析了吗？"
欧文利挑眉："你怎么知道？"他转身从工作台上拿起另一份报告，"确实有发现——少量深蓝色纤维，和环卫工制服一致，还有一点……"他顿了顿，"铂金微粉。"
迈克狐的嘴角微微上扬："所以我们的浣熊司机在死前，曾经抓挠过凶手。"
"而且凶手的衣服上沾着铂金粉末。"欧文利点头，"和你昨晚在仓库发现的线索对上了。"
解剖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解剖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还有一个细节。"欧文利突然开口，声音低了几分，"死者的胃内容物里……有一张几乎被完全消化的纸条残片。"
迈克狐猛地抬头："上面有字？"
欧文利摇头："只剩一角，但纸质很特殊——是那种高级水印纸，通常用于……"
"艺术品鉴定证书或者拍卖目录。"迈克狐轻声说，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们的出租车司机，死前可能接触过某件价值不菲的艺术品。"
欧文利正要回应，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赫恩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抱歉打扰，但你们得看看这个——'城市快洁'公司的排班表上，案发当晚在码头区和废弃公路附近作业的环卫工，只有一个人。"
他举起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张员工档案照片——一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雪貂，工号牌上写着名字：特伦斯。
"更巧的是，"赫恩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这家伙入职时填的上一份工作是……"
"珠宝鉴定师。"迈克狐轻声接上，目光落在解剖台上的衔尾蛇徽章上，"专攻贵金属和宝石。"
晨光中，铂金徽章的红宝石蛇眼微微闪烁，仿佛在嘲弄着什么。
“那么这一连串出租司机杀人案的凶手就是特伦斯”赫恩兴奋的说道，忙碌了这么几些天，终于找到了凶手。终于可以为他的队友们报仇，赫恩脸上写满了高兴。
“没这么简单，特伦斯是衔尾蛇组织中的一员，他的所作所为应该不只是满足他变态的心理，另一层应该是组织的要求。”迈克狐并没有因为找到凶手而感到喜悦，更多的是面对黑暗组织的担忧。
“组织的要求应该是扰乱社会治安，这是那些黑暗组织惯用的计量”欧文利接上迈克狐的话。
“那我们现在就去抓捕特伦斯还是顺着特伦斯条线再进行深入调查？”赫恩问道。
“这得去询问猪警官或者说是上层，这不是我们可以做主的。如果再深入调查，出租司机只能暂时停职，这份补偿金得政府出。”迈克狐的眉头快拧成一团，侦探的直觉告诉他，上层绝对是不会同意深入调查。
“以我之见，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轻易的告诉猪警官 ，上层的事很乱如果猪警官报告上层调查，只能就此终止。”欧文利看了一眼迈克狐冷冷提醒道，他并不想要让调查从此中断。
“为什么啊？ 把衔尾蛇组织彻底调查清楚，对我们百利无一害呀！上层为什么不同意呢？”赫恩一脸不解的问。
“你还是太天真了，上层的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光明。有个词你有没有听过……”欧文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眼里充满了对上层贵族的不屑。
“互帮互助”迈克狐轻声接上，脸色愈发凝重。“今天的事我们三个谁也不说。赫恩如果上级催的实在太紧，就把特伦斯供出来。我想办法慢慢调查。”
“好，不用告诉猪警官吗”赫恩点点头，又问道。
“保险起见，还是别说了。如果断了特伦斯这条线，后续的调查只会更危险。”欧文利边说边把尸检的复制份递给迈克狐。
三人都知道，在特伦斯这人背后还潜藏着更大的阴谋，光明之处依然存在着腐败，这条调查之路只会越走越难，越走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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