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窗外的暴雨敲打着玻璃,迈克狐坐在书桌前,所有线索在桌前铺开——铂金徽章、龙血树脂分析报告还有那枚从德拉弗恩斯旧宅带回的储存器。
啾飒蹲在桌角,小翅膀捧着一杯热茶:“啾,所以我们现在的‘凶手’是个已经死掉的杀手,而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雾里?”
迈克狐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外科医生’只是衔尾蛇的一把刀。真正握刀的人……”他拿起储存器,插入解码器,“还在阴影里看着我们。”
屏幕闪烁,储存器中的文件逐渐加载出来——
1. 黑曜石工坊的蓝图,显示工坊地下存在未公开的实验室 ,标注着“样本库”和“龙血提纯区”,但所有者的名字被刻意模糊 。
2. 年前的实验日志片段
记载着“神经毒素7号”的人体测试数据 , 受试者编号中出现了“M0110001”(二进制),负责人签名处只剩半个指纹:小指末端有斜向疤痕
3. 近期通讯记录(加密)关键词解析出“周年庆”“宾客名单”和“最终测试” 。
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看向窗外的雨幕:“我们需要回黑曜石工坊——在‘周年庆’之前。”
啾飒抖了抖羽毛:“可那里21年前已经被警方封锁了!至今都没有解封。”
“正因为如此。”迈克狐戴上手套,“封锁的地方,往往藏着最不想被人看见的东西。”
这时迈克狐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刚接起电话,欧文利熟悉的声音传来“迈克狐,你送来那几块饼干没有问题。特伦斯的尸检报告要拖延了,因为情况有些复杂,可能明天才能完成。但我可以直白的告诉你,特伦斯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好的,麻烦你了。”迈克狐道谢,但脸上的凝重一丝不减。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迈克狐,我劝你小心。”说完便挂断了。
“走吧,啾飒我们出发。愿我们这次能顺利找到真凶。”迈克狐带上贝雷帽拉了拉身上的格子斗篷,撑着伞和啾飒一起走入雨幕中。
雨水顺着工坊年久失修的穹顶裂缝渗入,在瓷砖地面上积成一片片小小的水洼,雨滴在水洼中跳跃,在这寂静的工坊中演奏起动人的交响乐。迈克狐的靴子踩在上面,发出几乎不可闻的声响,融入了雨滴的交响乐。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照出那些被刻意保留的弹孔和焦痕——21年前的暴力痕迹,至今未被抹去。
“这里不对劲。”迈克狐突然停下,手指抚过窗台边缘,“灰尘太均匀了。”
啾飒落在他的窗户上,歪着头:“啾有人打扫过?”
“不。”迈克狐的指尖捻起一抹细碎的银色粉末,“是铂金微粉——和7号仓库发现的一模一样。有人最近来过这里,而且带着同样的‘材料’。”
地下室的门被铁链锁着,但锁芯有新鲜的划痕。迈克狐从内袋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开锁工具,三秒后,铁链应声而落。
昏暗的走廊尽头,是一间被改造成档案室的储藏间。文件柜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最底层的抽屉上了三重密码锁——锁面上有一道浅浅的爪痕,像是被人用利器刻意刮过。
迈克狐从怀中取出那枚从德拉弗恩斯旧宅带回的铂金徽章,将蛇眼对准锁孔。
“咔嗒。”开锁的声音,在这雨声中显得格格不入,在空旷的地下室中复读机般重复响起。
抽屉里只有一本烧焦的笔记本残页,和一张老照片。迈克狐拿起那个破旧的笔记本,上面潦草的笔迹写着
“G的提案太疯狂了,但伯爵同意了。如果龙血7号真的能实现‘意识投射’,那么‘蛇蜕计划’将彻底改变……”(后半截被撕掉了) 。
迈克狐放下笔记本拿起来那张陈旧照片,照片背景是黑曜石工坊的竣工典礼 ,前排中央站着年轻的德拉弗恩斯伯爵,左手搭在一个穿白大褂的羚羊肩上 ,羚羊的右手小指不自然地僵直 ,照片边缘被撕去一角,残留半个戴戒指的爪子 。
楼上传来的玻璃碎裂声让两人同时抬头。迈克狐迅速熄灭手电,将啾飒护在身后。
缓慢的、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一点点逼近。
一道瘦高的影子投在走廊墙壁上——那绝不是人类或动物应有的轮廓,头部呈现出诡异的细长弧度,像是……
戴着某种防毒面具?
“别动。”
冰冷的枪管抵在迈克狐的后脑,身后人的呼吸声轻得几乎听不见。迈克狐的尾巴尖无声地碰了碰啾飒的手——三下,停顿,再两下。暗号发出。
“把照片放下。”那个像极了欧文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紧绷,“有些真相,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迈克狐的指尖仍按在照片上,羚羊僵直的小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们一直在误导我。”迈克狐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可怕,“从铂金徽章开始,到龙血树脂的线索,甚至‘外科医生’的死——全是安排好的。”
枪管微微颤动了一下。
“维纳斯故意让我发现黑曜石工坊的档案,欧文利刻意在尸检报告里保留关键细节……你们在控制我的调查方向。”迈克狐的爪子缓缓收紧,照片边缘被捏出褶皱,“但你们犯了一个错误。”
“哦?”身后的声音终于露出一丝真实的情绪——好奇。
“太完美了。”迈克狐突然侧身,手肘猛击对方持枪的手腕!枪声炸响的瞬间,啾飒从阴影中扑出,一翅膀扇向袭击者的面部!
面具脱落的声音。
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欧文利,而是一只从未见过的雪狐,右耳缺了一角,脖子上戴着镶有幽绿色宝石的项圈。
“替身?”啾飒惊愕地瞪圆眼睛。
雪狐冷笑,突然按下项圈上的按钮。一阵刺耳的频率声席卷整个房间,迈克狐和啾飒同时痛苦地捂住耳朵。等声波停止时,雪狐已不见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一张字条:
“找得越深,离真相越远。——V”
迈克狐捡起那张险些被夺走的照片,指尖描摹着羚羊的轮廓。
“21年前,黑曜石工坊名义上是德拉弗恩斯家族的产业,但实际上……”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泛黄的合同复印件,“真正的技术负责人是‘白塔学会’——一个以生物科技研究闻名的秘密学术组织。”
合同签名处,羚羊的名字清晰可见:
阿尔杰农·怀特
“白塔学会的首席研究员,专攻神经毒素与意识传导。”迈克狐的爪子点在照片被撕毁的边缘,“而站在他旁边的,才是真正的‘G’。”
照片残余的角落,那只戴戒指的爪子上,戒指刻着一个字母:
“德拉弗恩斯伯爵?还是另有其人?”迈克狐喃喃自语。
随着调查的深入,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更多的人掺和了进来,陈年旧事缓缓被揭露。
啾飒翻动着被撕烂的的笔记本残页:“这里写着‘意识投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迈克狐的目光落在墙上一幅褪色的工坊平面图上,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区域引起他的注意: “样本净化舱”
“21年前的黑曜石工坊失窃(杀人)案不是纯粹的失窃案。”他轻声道,“是一场被伪装成失窃案的清洗。”
线索碎片逐渐拼合:
1. 阿尔杰农.怀特的实验触及了某种禁忌领域(意识操控?永生?生物缝合?)
2. 德拉弗恩斯伯爵(或“G”)下令销毁证据 。
3. 维纳斯的德拉弗恩斯家族可能因此被牵连灭口
4. 欧文利和维纳斯知道真相,但出于某种原因选择掩盖
迈克狐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加密信息:
“你以为我们在阻止你?不,我们在阻止‘他们’找到你。——V”
狐狸已踏入蛇的棋局,而棋盘远比想象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