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站在电影节红毯入口,指尖捏着香槟色礼裙的裙摆,丝绸材质泛着柔和的光,却裹不住她眼底翻涌的冷意。前世她就是在这里,被白微微故意泼了一身红酒,又遭周宇“好心”解围,最后落得个“仪态尽失、借机炒作”的恶名,成了全网群嘲的笑柄。
这一次,她没等白微微靠近,先端着侍者托盘里的香槟,脚步轻快地迎了上去。白微微穿着一身纯白纱裙,脸上挂着惯有的无辜笑容,正准备朝镜头挥手,见林笙过来,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换上甜腻的语气:“笙笙,你今天真漂亮,我还担心你……”
“担心我像去年一样,被不知好歹的东西弄脏裙子?”林笙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记者和摄影师听见。她晃了晃手里的香槟杯,酒液在杯壁划出晶莹的弧线,“不过今年不用了,我这人记性好,谁欠我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白微微的脸瞬间白了几分,下意识攥紧了裙摆:“笙笙,你怎么这么说?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我?”林笙忽然笑了,笑容明艳却带着几分疯气,她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却故意让近处的麦克风收录,“关心我要不要把你去年藏我礼服腰带、又故意泼我红酒的事,跟在场的记者朋友们好好聊聊?”
周围的快门声瞬间密集起来,白微微的脸色从白转青,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笙笙,你怎么能污蔑我?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插了进来:“污蔑?”
林笙转头,撞进沈彻深邃的眼眸里。他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如松,手里还拿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他没看梨花带雨的白微微,反而将外套递到林笙面前,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方才后台监控,我让助理调出来了。”
白微微的哭声猛地顿住,像是被掐住了喉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林笙挑了挑眉,没接外套,反而冲沈彻弯了弯眼,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的疯劲儿:“沈总倒是消息灵通。不过嘛,这种小事,哪用得着劳烦监控?我这人虽然记性好,但更喜欢当面算账——你说对吧,微微?”
她刻意加重了“微微”两个字,白微微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周围的记者们早已炸开了锅,话筒几乎要递到两人面前,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林笙小姐,你说的藏礼服、泼红酒是真的吗?”
“白微微小姐,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两位之前不是公认的好友吗?现在是闹掰了吗?”
混乱中,周宇匆匆挤了过来,他穿着银灰色西装,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先是看向白微微,语气满是心疼:“微微,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接着又转向林笙,眉头紧锁,带着几分责备,“笙笙,有话好好说,别在这么多人面前闹,影响不好。”
林笙看着他这副“和事佬”的嘴脸,只觉得讽刺。前世就是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白微微,还说她“小题大做、脾气古怪”,让她彻底寒了心。
她没像前世那样争辩,反而突然收敛了笑容,眼神冷得像冰,盯着周宇一字一句地说:“周先生,我跟我的‘好朋友’算账,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还是说,你跟白微微的关系,早就好到可以替她挡所有脏水了?”
周宇被她问得一噎,脸色有些难看:“笙笙,你怎么说话这么刻薄?”
“刻薄?”林笙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我刻薄?那白微微藏我礼服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刻薄?她泼我红酒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刻薄?现在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你就觉得我刻薄了?周宇,你的眼睛是瞎了,还是心歪了?”
这番话又快又狠,像一把尖刀戳破了周宇和白微微营造的“好友”假象。周宇的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白微微更是哭得浑身发抖,却没人再像前世那样同情她,反而有记者开始小声议论,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沈彻站在一旁,看着林笙像只张牙舞爪却精准抓挠敌人要害的小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林笙和拥挤的记者之间,语气淡漠却带着足够的威慑力:“诸位,红毯时间快到了,林小姐是今晚的提名嘉宾,耽误了行程,恐怕不是你们想看到的。”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记者们纵然好奇,也不敢真的得罪沈氏集团的掌权人,纷纷往后退了退,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
林笙冲沈彻递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转身踩着高跟鞋,昂首挺胸地朝红毯中央走去。香槟色的礼裙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她的背影挺拔而张扬,完全没再看身后脸色难看的白微微和周宇。
走到红毯中段,林笙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镜头,对着所有记者露出了一个灿烂却带着几分疯劲儿的笑容,抬手比了个口型。
虽然没出声,但熟悉唇语的记者瞬间看明白了——
“好戏,才刚刚开始。”
快门声再次疯狂响起,所有人都意识到,今天的电影节红毯,林笙这个沉寂了一年的女演员,怕是要彻底“疯”出圈了。而不远处的沈彻,看着她张扬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眼底的兴趣愈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