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焰传下来的银月簪在遗旁静静躺着,簪身裂纹如同蛛网蔓延。
安得罗卡解下染血的披风盖住故人面容时,青铜车辕突然发出刺耳的鸣那是星族初代大祭司设下的禁制被触发的征兆。
王驾将至!守墓长老的警告在山谷间回荡。三万名披战甲卫士跪成曲折长龙,玄铁重剑整齐叩击地面,声浪惊飞满山蓝翼鸟。十五岁的新王星火紧紧握着快要断成两截的祖传星轨杖,杖头紫晶正渗出细密血珠。
老祭司枯的手指划过少年眉骨:"血脉验过了,可您眼里……"他忽然止了声,因为看见少年右手背浮现的白狐纹那本该是加冕之后才觉醒的王族印记。
"直接去议事厅。"安得罗卡紧银月簪,骨节微微泛白。他嗅到了血腥味,很淡。星火踩着染血的白毯穿过跪迎的人群,忽然驻足望向观星台方向那里飘着半幅焦黑的狐狸尾旗。
银月簪在掌心震颤的刹那,星火突然听见风里传来清越的铃铛声。他下意识握紧簪柄,裂纹中竟渗出细碎星辉,在空中织成母亲临终前消散的残影。
"别怕。"一抹幻影抚过少年发顶,指尖缠绕着星族图腾的微光,"你握住它时,就该想起我教过你的……"
话音未落,整片陵园的夜露突然悬停在半空。星火感觉后颈滚烫,右手背的白狐王纹如同活物般游动,而母亲虚影正指向东方山。那里有九只银白色的白狐王破云而出,将银月簪照得透亮。
"星门要开了。〃安得罗卡突然低喝。老祭司捧着的青铜卦盘轰然炸裂,六十四枚玉筹全部直立,组成诡异的白狐王图案。山脚下传来战师们的惊嘶,却不见半个敌影。
星火突然发现银月在融化。液态星光顺着指缝流淌,在地面凝成盘旋上升的星河。他跟跄后退时撞上石碑,后颈顿时传来灼痛—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与母亲相同的九尾白狐王专有的记号
"王,您成功了!您已经做到了!"老祭司声音中略显激动,但还有一丝不解地问,“这怎么已完成了前任王星荣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安得罗卡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血脉过于强大。"安得罗卡轻声说,他也很激动,但语气中更多的是担忧,“凤族人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天。虽然我曾经答应过凤星要保全他们凤族,但这一次……‘’他一握拳头,眼中泛起一道刺眼的红光,“我必须这样违背诺言了。"
山风卷着砂砾呼啸而过,将星火额前碎发吹成乱草。他看着掌心跳动的星火,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没说出口的话。那时她攥着半块碎裂的玉珏,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腕,瞳孔里映着整个燃烧的星空。
"他们在等你完全觉醒。"安得罗卡突然按住少年肩膀,战甲缝隙渗出的血珠滴在银月簪残的星光上,"一千年前,凤星留下信口时,就料到会有这天"
星火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像是被封印千年的巨兽挣动锁链。丹田处盘旋的星云突然加速旋转,皮肤下浮现的血脉纹路与东方血星遥相呼应。老祭司的占ト杖突然自行飞起,尖端直指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金色凤羽。
"您必须立刻前往观星台!"老祭司的声音在发抖,他腰间悬挂的十二面铜镜同时进出裂痕,只有王族血脉能重启护界大话音未落,整座陵园的石兽突然齐声长啸,震得地砖抖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