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岁的萧天白在七年间谈了七场失败的恋爱,男的也好,女的也罢,没有一个超过两年的,在萧天白二十之前他就只谈过一场恋爱,那场恋爱可能是年少的不懂事,不过是一场可笑的故事罢了,回忆起那时候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怀念呢
那可能是他初一的时候,在下学期转来了一位同学,看上去白白净净的,身材很消瘦,衣服也是不合身的,全班有三个空位,一个是张丞前面的空位,一个就是他旁边的,最后一个是请长期假的一个同学,台上的那人很是紧张,萧天白见他的手抓住衣角又放开,抓住又放开,不知反复了多少次衣角都已经搓出了褶子,老师轻轻的咳了几下“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让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萧天白见他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拿起讲台上的粉笔,转过身写下了三个字〔陆景鹤〕“陆景鹤”萧天白轻声的在下面低头念着他的名字,再次抬起头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他们俩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相交,萧天白侧过脸,静静地听着他的自我介绍“我叫陆景鹤,陆地的陆,风景的景,丹顶鹤的鹤”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下去找一个座位吧”他感受到那人的视线好像落在了他身上一秒钟,随后便走到了张丞前面的座位,萧天白似乎并不在意,老师拍了拍手,示意下面的学生都安静下来“把书都拿出来,我们讲新课平方根,这课很重要,都给我好好听着”他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的是数学老师,他不管讲哪一课,都会告诉他们这课很重要,有的同学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重要〕一般情况下,班主任只要不在屋里,他们会说“下节课是重老师的课”类似的话,当下课铃缓缓打响的时候所有同学一窝蜂的聚集在新同学的旁边,有那么几个是坐在自己座位上刷题的,干别的事情的,而萧天白正好就是那么几个,他正在琢磨着上课那些没看懂的知识点,说实话,数学真的很简单,就例如√2≈1.414,√3≈1.732而且刚好这些感觉除了在计算题上会用到,在哪儿都用不到了,知识点琢磨通了以后,他就开始做老师留的课后题,这时,他的余光瞥到了我身旁走来了一个人,他以为是老师下意识的坐直,抬头一看,是新同学,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解,而新同学率先伸出了手“你好,我感觉我们从哪儿见过?可以交个朋友吗?”萧天白只当他是为了交朋友说的客气话,于是回握住了他的手“你好,我叫萧天白,是八月萧关道的萧,天空的天,白色的白”他笑了笑,他笑的很好看也很温暖如同冬日的那一抹暖阳“你的名字很好听”萧天白沉浸在他的笑容中,没缓过神,他伸出手,微微在萧天白眼前晃了晃,萧天白回过神以后侧过头“不过是个称呼罢了”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他俩牵着的手还没放开,于是立刻抽回,那人似乎愣了一下“称呼也是有意义的,要不然死了之后你是谁都没人知道”萧天白淡淡的嗯了一下“也许吧”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上课了,他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萧天白抬眼看了一眼课程表,前桌不满的嘟囔“是不老师的课”为什么要叫她不老师,说起来很好玩,因为我们一读单词,读句子的时候她总会觉得不满意,然后就会触发关键词“No,下一个”No翻译过来就是不,这个外号也是这么由来的。萧天白的英语不是很好,只能算是浑水摸鱼,能听进去一些,但不是很多,每节课之前都必定会考一些单词,那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单词纸被收上去以后没有10分钟老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萧天白,20个单词,你错了18个,能不能学了?上点儿心吧”他知道老师是对他好,所以也没有脸反驳,只是默默的听着,难熬的45分钟终于过去,下课了,他还是在椅子上坐着,他的好兄弟走了过来“我说你呀,下课了,在这一坐也不知道动一动,你的脊椎跟了你,可是遭老罪了”萧天白抠了抠耳朵,似乎不想听他的唠叨“好了,你的腿跟了你更遭老罪了,天天为你对象跑东跑西的”他不服气的轻轻的捶了萧天白肩膀下“嘴可真毒,小心以后谈对象,对象被你毒死”然后他就回座位上了,没过一会儿他又看见来了一个身影,萧天白以为又是他刚想抬头怼两句,结果猝不及防的对上了那抹视线“萧天白同学,听说你英语不是很好,用不用我帮你补一补”他点了点头“好啊,正好旁边是空着的”那人刚坐下,就有些好奇的转过头问我“你旁边为什么是空着的”,“他们说我长得吓人,你说我长得吓人吗?”萧天白见他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便有些气恼“笑什么呀,快说”他堪堪的憋住了笑,摆了摆手“不吓人,不吓人”他拿出英语书,开始给萧天白讲每个单词读音,和在各个句子里的用法,他听的云里雾里,有那么一瞬间,萧天白觉得他是老天派下来折磨他的,上课铃很快打响,他离开了他的旁边,回到了他原来的座位上,很快到了放学时间,萧天白是个住宿生,他们那是六人寝,虽然他不愿意和别人住,但是幸运的是,两个人是走读,另一个人请了一个长期的假,开开心心的回到寝室以后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把书包放在了他的床上“你是转来我们寝了吗?”那听见我的声音以后,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随后转过身点了点头“对啊,没想到这么巧和你还是一个寝室的”萧天白冲他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反感,但是他还是多嘴的问了一下“你睡哪个床呀”他抬手给萧天白指了一下“那个”他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是萧天白的上铺,萧天白跟陆景鹤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可是萧天白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陆景鹤提出了要给萧天白讲英语题,萧天白无奈的抓了抓头发“一定要学吗?”陆景鹤点了点头故意装出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我只是想帮帮你”萧天白最见不得别人委屈,尽管那人是装的,萧天白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建议我坐你床吗?”萧天白被陆景鹤问的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下一秒,陆景鹤坐在了萧天白的床上,支起桌子,拍了拍旁边那个位子,仿佛在告诉萧天白让萧天白过去坐,萧天白顺从的走了过去坐下,陆景鹤开始耐心的给萧天白讲起了题,不知不觉,他俩的距离变近了,萧天白似乎都能感觉到陆景鹤温热的呼吸,这时萧天白的好兄弟从门外走了进来“嘿嘿,我来找你玩了”萧天白的好兄弟刚看到他俩这样的情景,不由得一愣,立刻走到他俩旁边,似乎在确认他俩是不是真的在做题“难得见你学英语呀”萧天白无声的呼了很大的一口气,咬牙切齿的“滚出去”他只得灰溜溜的跑走“你和那人很熟吗?”听到陆景鹤这么说,萧天白点了点头“我俩从小学玩到现在是个很好的哥们”陆景鹤点了点头,便继续教萧天白做题,直到宿管老师上来敲门,让关灯,陆景鹤才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萧天白闭着眼躺了一会儿觉得浑身燥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床因为萧天白的翻身而晃动着,陆景鹤似乎被萧天白给晃醒了“你睡不着吗?”,“嗯,感觉天气有点热”萧天白如实的回答“我给你讲个故事,要听吗?”听到讲故事三字,萧天白瞬间来了兴趣“好啊,我就爱听别人讲故事”陆景鹤的语气很轻就像是讲一个很微不足道的事情“很久以前,也不是很久,应该是我二三年级的时候,我的父亲因为赌博进了局子,我的母亲见此用我父亲的名义向外面借了很多钱,到我父亲出来以后我母亲也和他摊牌了,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的父亲嘴唇都在打颤,而我的母亲,只是义正言辞的说着,你那时候答应过我的,绝不会让我过苦日子。我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打印了一份离婚协议,递给了我的母亲,可母亲看到离婚协议语气很悠然自得,离婚好啊,我也不要多,给我100万就够,就当做是分手费,我父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姓于的,你好意思吗?我赌博欠下的钱你一分没还就算了,我进监狱的这几年,你在外面借了200多万,你还告诉我是小数,现在还管我要100万。我当时躺在屋里用被子裹紧身体,静静的听他们的争吵,争吵声连连不断,有摔东西的声音,也有谩骂的声音,我只能祈祷这些事情赶紧过去”萧天白听到这的时候,有些于心不忍,便打断了陆景鹤“那你父亲后面怎么解决的”陆景鹤似乎并没有在意萧天白打断“那你需要继续听我讲呀”萧天白在黑暗中摸了摸鼻子“好,你继续”陆景鹤又接着刚才的事情讲了起来“他们吵完以后也没有离婚。但是这件事情以后,因为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只想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没想到我的母亲和一个吸血鬼一样一直以我父亲的名义借钱,我父亲发现的时候又已经借了快一百万”到这个的时候,萧天白心里有了些疑惑“你母亲借那么多钱干什么”萧天白似乎感觉到了陆景鹤在黑暗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听我父亲说,她好像在外面养了小白脸”萧天白轻轻的咳了一下“你继续吧”陆景鹤那温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的父亲实在受不了了有一日喝酒了以后,给我的母亲打了,我母亲似乎抓住了我父亲的把柄,把离婚的费用加到了150万,这次我父亲没有犹豫,立刻借了钱,把钱塞给我母亲后,就草率的离了婚,当时父母都不想带着我,于是将我送到了奶奶家,我奶奶也不待见我,一见到我了她就会说,你母亲就是个无底洞,坑了我们家这么多钱,而我的父亲在打工还钱的路上,在工地受了伤,回来以后就一直饮酒,他一喝酒就会对我大打出手,我想过逃离,但始终没有逃跑,第一次,我逃了出去,走到了一个胡同,遇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见到我弄的可怜兮兮,他便将他的衣服脱了给我,而且还给我买了吃的……”不知不觉,萧天白睡着了,在迷迷糊糊中,听见陆景鹤唤了萧天白几声可是太累了,萧天白没有回他,黑暗中,萧天白听到陆景鹤轻笑一声,就没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