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

龙皓晨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起纯净的光明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向天谴那对早已失去神采的眼眸。金色的光晕如温润的流水，缓缓渗入眼窝，所过之处，原本黯淡的眼球竟泛起一层淡淡的莹光。

他低声念诵着治愈咒文，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光明之力不仅在修复受损的视神经，更如细密的丝线，重新连接起那些因封闭而枯萎的感知节点。天谴的眼皮微微颤动，几不可闻的轻响从他喉间溢出，像是尘封已久的齿轮终于开始转动。

处理完视觉，龙皓晨转而将力量引向天谴的耳际。不同于眼部的温和，此处的光明之力带着一丝穿透力，精准地冲击着堵塞听觉通道的淤塞。随着“嗡”的一声轻鸣，天谴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碎裂——那是隔绝了世界的屏障终于裂开了缝隙。

“能……看到一点光了吗？”龙皓晨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天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转动脖颈，僵硬的动作里透着难以置信的茫然，片刻后，他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清晰：“……有光。还有……你的声音。”龙皓晨紧绷的肩线骤然松弛，掌心的光明之力却未敢停歇。他望着天谴眼中那点微弱却真实的光，喉结滚动着，正想再说些什么，天谴的身体却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

方才被光明之力唤醒的感知，此刻像无数根烧红的针，疯狂刺向他的意识。那些从未被如此清晰接收过的光影、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维系的混沌平衡。天谴猛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捂住眼睛和耳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吼。

“别……别进来……”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原本刚找回的清晰被极致的痛苦撕裂。光明之力残留的暖意，此刻在他体内变成了失控的火焰，灼烧着每一寸重新苏醒的神经。龙皓晨心头一紧，想再注入力量安抚，却发现天谴的身体正本能地排斥着一切外来能量，甚至开始反向吞噬那股光明之力——仿佛要将这突如其来的“正常”连同自己一起撕碎。

天谴猛地抬起头，那双刚有了微光的眼睛里此刻布满血丝，瞳孔因过载的信息而剧烈收缩，他死死盯着龙皓晨，眼神里没有半分感激，只有被强行拽出黑暗的暴怒与绝望。“滚！”他嘶吼着，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竟一把将龙皓晨推开。

龙皓晨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天谴用头不断撞击着地面，试图用疼痛压过感知的混乱，鲜血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地上绽开刺目的红。而天谴眼中那点刚亮起的光，正在这疯狂的自我伤害中，一点点变得浑浊，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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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我，后面都不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