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如果是你的话，我甘之如饴。”

——

姜眠驻足在王橹杰门前，抬手欲叩——

门却无声地开了。

王橹杰倚门而立，乌黑发丝略显凌乱，细长眼眸中流转着无辜的迷惘。

王橹杰“啊……你、你找我？”

他声音轻软，带着一丝怯意。

姜眠定睛望向他，两秒的静默后，唇边悄然绽放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姜眠“能进去说吗？”

王橹杰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侧身让开。

房间布局与姜眠的居所别无二致，独独多了一盏熄灭的蜡烛。

姜眠的视线在细枝末节间游走，最终如磁石遇铁，牢牢吸附在王橹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姜眠“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王橹杰低眉顺目，十指在衣襟间辗转徘徊。

王橹杰“抱歉…并没有…”

他抬眼凝视，湿润的眼神仿佛被泪水浸染，闪烁着微光。

王橹杰“可能是我笨笨的吧……什么都不懂……”

王橹杰“你来之前，我听那对夫妻介绍了异界……但是他们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

他蓦然抬首，眸中闪烁着怯懦的微光，声音轻柔

王橹杰“对了，你是新手吗？好冷静的样子……”

姜眠“你为什么觉得我是新手？”

王橹杰“啊……难道不是吗……他们说，新手手上不会有金属手环的……”

姜眠缓步向前，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弦上，令他无处可逃。

一步，两步——

直到他被迫后退，跌坐在床边。

姜眠“你多大了？”

王橹杰“……18”

王橹杰“怎么了？”

她微微倾身，双手如笼般将他困在床榻之间，声音似轻纱拂过耳畔，含着几分玩味的笑意。

姜眠"小弟弟，你演技不错，但有个问题——"

王橹杰的睫毛像受惊的小鹿般不安地抖动，泄露了内心的波澜。

王橹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眠悄然贴近，温热的吐息轻轻掠过他的耳畔。

姜眠"我上地铁的时间是12:02，而且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副本开启时间是正午时分，而你——"

她略一偏首，与他视线交汇。

姜眠"是怎么在短短两分钟内，不仅上了车，还能‘听那对夫妻介绍异界’的？"

王橹杰的眸光骤然一沉，宛若深渊暗涌，无声中掀起惊涛骇浪。

王橹杰脸上的怯懦如潮水般退去，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轻抬下颌，眼尾微挑，声音虽柔似流水，却隐约透着几分玩味。

王橹杰"……被发现了啊。"

姜眠"不装啦？"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王橹杰唇边溢出，他抬手将额前凌乱的碎发拨开 。

王橹杰“装累了姐姐。”

他气质突变恍若脱胎换骨，眼神犀利如刀，唇边笑意似霜，那张俊美的脸庞再无半分楚楚可怜之态。

王橹杰"不过，你发现真相就仅仅因为时间？"

姜眠缓缓直起纤细的身躯，双臂交叠于胸前。

姜眠"心理学上，人在撒谎时会不自觉地补充细节。"

姜眠"而且刚才绞衣角的动作太刻意了，像是故意演给我看的。"

姜眠“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王橹杰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王橹杰“如果是死在你手下的话……可以。”

王橹杰"既然被你拆穿了，那我也直说吧——这个副本很危险，单打独斗活不下去。"

姜眠"所以？"

王橹杰"合作。"

姜眠“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和你一起合作？”

姜眠“命？”

姜眠“你的命如果好的话，我愿意。”

王橹杰“为什么不是我这个人呢？”

王橹杰“我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

姜眠“你都没有气息了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啊。”

姜眠“难不成你可以当一个让我开心的玩具？”

王橹杰“如果是你的话，我甘之如饴。”

王橹杰"如果合作，我提供线索，你负责判断。"

姜眠"凭什么信你？"

王橹杰"就凭——"

他伸手从姜眠的发间摘下一片不知何时沾上的玫瑰花瓣。

王橹杰"你刚才差点被它蛊惑去开衣柜了吧？"

姜眠瞳孔一缩。

——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上有花瓣。

王橹杰将花瓣捏在指尖，轻轻一搓，花瓣化作灰烬。

王橹杰"这庄园里的每朵玫瑰，都在窥探我们。"

王橹杰“而且……”

王橹杰“我不是你的吗？”

王橹杰“我不会做出任何违抗你的事。”

王橹杰“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王橹杰“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姜眠笑意盈盈。

姜眠“合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