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在答题卡上划过的沙沙声，头顶风扇转动的嗡嗡声，偶尔传来的咳嗽声——这些构成了周默十八年人生中最熟悉的高考考场氛围。他瞥了眼教室前方的时钟，理综考试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还有九十分钟。
"专心，专心..."他在心里默念，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物理大题上。这是一道关于电磁场的计算题，他昨晚才复习过类似题型。
就在这时，周默感觉手中的铅笔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不，不是铅笔变重了，而是他的手臂失去了力量。一种奇怪的麻木感从指尖蔓延到手腕，然后是整条手臂。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变得透明。
"怎么回事..."他小声嘀咕，抬头看向四周。
整个考场正在发生某种诡异的变化。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却在空气中形成了扭曲的光路，仿佛空间本身被某种力量弯曲了。监考老师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喂，你们看到了吗？"周默左侧的齐阳压低声音问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这不是我的错觉对吧？"
周默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刺耳的金属撕裂声从头顶传来。教室的天花板开始扭曲、拉伸，露出后面漆黑的空间和闪烁的星光。更可怕的是，这变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流动，地板开始倾斜。
"所有人保持镇静！"监考老师的声音在颤抖，"这可能是一次地震..."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震碎了所有窗户。周默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朝那个撕裂的空间缺口飞去。他拼命抓住桌腿，却眼睁睁看着桌子和他一起浮向空中。
"周默！"齐阳伸出手，两人的指尖在空中短暂相触，然后被一股更强的力量分开。
周默最后的意识是冰冷刺骨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失重感。
当意识重新回归时，周默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金属地板上，周围是闪烁的红色警报灯和刺耳的警报声。他挣扎着坐起来，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刚跑完马拉松。
"氧气浓度低，请立即前往安全区域。"一个机械女声重复着警告。
"这是哪里..."周默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舱室内，墙壁上布满了管道和仪表盘。一个小圆窗外是无尽的黑暗和遥远的星光——他在太空中。
"周默！谢天谢地你还活着！"齐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脸色苍白如纸，"我们...我们好像在一个太空站里。"
"这不可能，"周默摇头，头痛欲裂，"我们刚才还在考场..."
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了他们。舱壁上的显示屏突然亮起，显示出一个外部摄像头的画面：一个巨大的、形似章鱼但长满尖刺的黑色生物正缠绕在太空站的外壳上，它的触手尖端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警告：外壳完整性受损。C区至E区已隔离。"机械声再次响起。
齐阳抓住周默的手臂："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找氧气和避难所！"
两人摸索着穿过狭窄的走廊，太空站内部比想象中要破旧得多，墙壁上布满奇怪的刮痕和干涸的黑色液体。周默注意到有些刮痕呈现出规则的几何图案，不像是机械故障造成的。
"你觉得其他人...考场里的其他人..."齐阳欲言又止。
周默没有回答。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突然僵在原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身穿厚重黑色太空服的人影，手持一把造型奇特的武器。那人听到动静立刻转身，武器对准了他们。
"别动！"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头盔中传出，"举起手来，慢慢转身。"
周默和齐阳照做了。那人谨慎地靠近，用武器上的扫描仪对他们进行了快速扫描。
"人类，无感染迹象。"他自言自语，然后稍微放松了姿态，"你们怎么会在德尔塔区？平民不应该出现在前线站。"
"我们不知道这是哪里，"周默声音颤抖，"我们刚才还在参加高考，突然就到了这里..."
太空服男子沉默了几秒，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上："没时间解释了，观察者已经突破了外层防御。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安全舱。"
他们跟着这个神秘人穿过几条走廊，途中周默注意到墙上有一个标志："天穹七号轨道站-前线防御节点"。
"我叫陆沉，天穹防线第七陆战队长。"那人边走边说，"不管你们是怎么来的，现在你们卷入了人类和观察者的战争。"
"观察者？那些怪物是什么？"齐阳问道。
"不是我们世界的生物，"陆沉的声音透过头盔显得沉闷而疲惫，"它们来自空间裂缝另一侧，已经摧毁了十几个轨道站。我们——"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打断了谈话。整个走廊剧烈摇晃，天花板上的管线断裂，喷出白色的气体。
"氧气泄漏！"陆沉大喊，"快戴上应急面罩！"
周默和齐阳手忙脚乱地抓起墙上的面罩戴上。陆沉则迅速操作腕部控制器："总部，这里是陆战七队，德尔塔区发生突破，有两名平民需要紧急撤离，请求——"
通讯器中只有刺耳的静电噪音。
"通讯中断了，"陆沉咒骂一声，"最近的避难所是三百米外的阿尔法舱，但中间要穿过C区走廊。"
"那里有什么问题吗？"周默问，尽管他已经猜到答案不会让人愉快。
陆沉沉默了一秒："观察者最喜欢在那里伏击。它们的幼体会从通风管道突袭。"他看了看两个年轻人的表情，叹了口气，"听着，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从平民区跑到前线的，但现在的规则很简单——要么战斗，要么死。"
他从腰间取下两把小型能量手枪递给他们："基本型号，后坐力小，适合新手。记住，观察者的弱点是它们头部中央的蓝色核心。"
周默接过武器，手心全是汗。昨天他还在为高考物理题发愁，现在却要面对外星怪物。这种转变荒谬得令人想笑，但他的喉咙紧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跟紧我，保持安静。"陆沉检查了武器，"如果情况危急...优先保住自己的命。"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每经过一个拐角陆沉都会先侦查。太空站内部越来越破败，有些区域甚至暴露在真空中，只能绕道而行。周默注意到墙上有些奇怪的符号，像是用某种腐蚀性液体刻上去的。
"那是观察者的标记，"陆沉注意到他的目光，"它们用这种方式标注猎物丰富的区域。"
齐阳脸色更难看了："我们是猎物？"
"在这个宇宙中，人类一直是猎物。"陆沉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深沉的疲惫，"自从空间裂缝打开后——"
一阵尖锐的、几乎要刺破鼓膜的叫声从前方传来。陆沉立刻举起武器："趴下！"
一个黑影从天花板通风口扑下，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形状。陆沉开火了，能量武器的蓝光在黑暗中划出明亮的轨迹。那生物发出痛苦的嘶叫，撞在墙上又弹开。
周默这才看清它的模样——约莫人类大小，皮肤像被剥了皮一样血红，四条异常修长的手臂末端是锋利的骨刃，头部只有一个巨大的、布满尖牙的圆形口器，正中央嵌着一颗跳动的蓝色晶体。
"幼体！"陆沉大喊，"瞄准它的核心！"
齐阳颤抖着举起武器开火，但射偏了。那怪物转向他，以一种诡异的跳跃方式扑来。周默本能地挡在朋友面前，闭上眼睛胡乱射击。
一声爆裂声后，怪物的尖叫戛然而止。周默睁开眼睛，看到那生物瘫在地上，蓝色核心已经碎裂。
"干得好，新手。"陆沉谨慎地靠近确认怪物死亡，"但别放松，幼体很少单独行动。"
果然，远处传来了更多那种刺耳的叫声，而且正在快速接近。
"跑！"陆沉推着他们向前，"阿尔法舱就在前面！"
他们拼命奔跑，身后传来金属被撕裂的声音和越来越多的怪叫。转过最后一个拐角，一扇标有"阿尔法"的厚重安全门出现在眼前。陆沉迅速输入密码，门缓缓滑开。
"快进去！"他一边向后方开火一边喊道。
周默和齐阳冲进门内，陆沉紧随其后。就在门即将关闭的瞬间，一条细长的黑色触手突然从缝隙中伸进来，阻止门完全闭合。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门无法密封！"控制台发出警告。
陆沉咒骂一声，从腰间取下一个圆柱形物体："退后！"他将那物体扔向门口，一声巨响后，触手被炸成两截，门终于完全闭合。
舱内灯光变成柔和的蓝色，氧气水平开始回升。周默瘫坐在地上，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暂时安全了，"陆沉摘下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看起来三十五六岁，左眼有一道明显的疤痕，"但阿尔法舱的补给只够维持48小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齐阳声音嘶哑，"那些怪物是什么？我们怎么来到这里的？"
陆沉疑惑，在控制台前坐下："你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周默点点头："我们本来是在高考，然后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吸到这里，然后就不知道了。"
“高考……”陆沉沉默，“听到这个词感觉已经是上个世纪了。”
周默似乎知道这个答案还暂时不能回答，又问这里是什么回事，什么时候有了这些怪物的？
"这个可以告诉你们"陆沉调出一组全息图像，"三个月前，我们的科学家在量子实验中意外打开了一个空间裂缝，连接到一个...充满那些怪物的宇宙。它们开始通过裂缝入侵我们的世界。"
图像显示出一系列太空站被摧毁的画面。
"我们称它们为'观察者'，因为它们似乎对人类特别感兴趣——不是杀死，而是...收集。被它们抓走的人会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改造。"陆沉的表情变得阴沉，"至于你们...空间裂缝有时会随机'吞没'其他平行宇宙的人或物。你们可能是被这种效应带来的。"
控制台突然发出警报："警告：外壳完整性下降。氧气循环系统受损，剩余时间：43分钟。"
陆沉迅速检查读数："观察者正在从外部破坏太空站。阿尔法舱撑不了多久了。"
"那我们怎么办？"周默问，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有备用方案，"陆沉走向舱室。
作者我服了！！！！！！“系统错乱”是吧！搞qs的传统appliance，这都什么时代了，cnm
作者你所谓的规则比人类还没有人性，不如bru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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