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祠堂里,这是明镜第二次问他。
“我是您的家人”
缺角法币顺利对上,明镜还是不敢相信那个曾那么纯粹的明楼如今变得如此复杂。
“你骗了我多少年,一次又一次”指责的背后是长姐对于那些不为人知的成长的哽咽。
“我不是在怪你,我生气的是你们三个竟然都一直在瞒着我,在你们眼里大姐就是那样的自私,那样的不知大义,不值得信赖吗?”
明楼知道他也劝不动大姐撤离,就像大姐劝不动他们一样。
“你们沆瀣一气,设计一个圈套来害我,明楼呢?他为什么不站出来为我说句话?”
一个被逼急了,失去一切的女人,又在76号工作多年,汪曼春越狱了。明月终于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了,闹来闹去不过是一群卧底特务斗来斗去,谁也不能直接杀了谁。
“我知道了,今晚我会暗中保护大姐,明早就让苏太太约大姐喝茶,然后秘密送大姐离开”
第一晚汪曼春杀了梁仲春的太太,拿走了枪、车、钱,还有一台录音机。
汪曼春越狱的消息被刊登在报纸上,特高课里有人配合汪曼春。“不行,干脆咱们回家一趟”
“大哥,您现在还和大姐势如水火呢,我们现在回去孤狼会怀疑的,再说了,明月会保护大姐的”
明楼抬头看着明诚,十分严肃“谁?”
“黄嘉懿就是明月,对不起,大哥,我不该瞒你的”
“这件事以后再说”
明楼疯狂的推演一切可能,不是想绑架大姐,就是想逼出明台。现在家里都是76号的特务,明台知道消息一定会因为担心大姐而回去,明楼立刻让明诚回去拦截明台”
汪曼春不是一个人,自己一旦失手,那就面临着暴露的风险。这是明月第一次往明楼办公室打电话。
明楼看着响起的电话,还是接了起来。
“喂,我是明楼,请讲”
“明镜被汪曼春带走了”
明月挂断电话立刻去追,和他一起追过去的还有明台,自行车快蹬出火星子了。
明台被明月一脚踹进巷子里,
“你疯了,一旦你被发现,大家都得死”
“你让开,我要去救我大姐”
“马上回去,这是命令”
藤田发现高木帮助汪曼春越狱,枪杀了高木。藤田芳政这种老牌特工狂妄自大,怀疑一切也就意味着信任一切,抛弃掉那些直觉,那种可能带来的利益大就相信那种,只要他不为暂时的失败负责就好。
明月不愿意和明台过多纠缠,“一起行动,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脸”
两人赶到面粉厂迅速切断周围所有电话线
“我们现在还不能进去,汪曼春想见的是明楼”
“那接下来怎么办?”
“等”
当迟一步到达的明诚去切周围的电话线,正撞上明台和明月
“马上撤离,这是命令”
“大姐是我最亲的人,别拦我”明台竟把枪口对准明诚。
“明台去,只有给她想要的,才能杀死她”
录音机会藏在什么地方,明诚和明月在研究仓库里每一个可能藏录音机的角落。
“明楼,我曾经那么相信你,你离开的时候我相信你,你在国外的时候我相信你、等着你,你回国了我依然相信你,可是你呢?”
爱人错过,曾经的汪曼春会为别人的幸福而祈祷,会因别人的不幸而悲伤。两个分开多年的人就像是断肢,血肉早已重新长住,接不上了。
当枪声响起,明月和明诚迅速冲了进去。入目是汪曼春从二楼坠落,而明楼站在汪曼春尸体旁,微微发抖,她死亡消息传来那一刻,恨终于消失了,爱却悄悄流出来。明月快步向前用手抚上汪曼春的眼睛。明诚上去解救大姐,明镜和明诚一起斥责要明台离开。
亲手打死自己的挚爱是什么感受,在场除了明楼没人知道,姐姐像小时候那样再次向明楼伸出手,姐姐的手是微凉的,纤细,会在过马路时自然而然伸出,明楼就这样跟随着跟随着。
“你们先走,我来处理录音机”
“来不及了,马上处理掉面粉厂”
粉尘爆炸
明月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瞒不住了,回去的路上不断看自己的左手,那一瞬间明月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去为汪曼春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