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漠北王府那清幽宁静的西院厢房里,清晨柔和的阳光宛如丝丝缕缕的金色丝线,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棂,轻柔地洒落在屋内,交织出一片片如梦似幻、斑驳陆离的光影。屋内的装饰精致且考究,墙壁上一幅幅描绘漠北风光的画作,犹如一扇扇通往那片神秘大地的窗扉。画中,那巍峨耸立的雪山,宛如圣洁的神祇,庄重而肃穆地直插云霄。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恰似一顶璀璨生辉的白色冠冕,在阳光温柔的抚摸下,闪耀着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光芒,仿佛凝聚着天地间的灵气与岁月的沉淀。广袤无垠的草原,仿若一片绿色的海洋,绿浪层层翻涌,骏马在其间纵情奔腾,洋溢着生命的蓬勃激情与无限活力。矫健的老鹰于广袤的天空中舒展双翅,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那锐利的眼神俯瞰大地,尽显王者的威严与不羁。
厢房内,陆轻妍虚弱地靠卧在床上,产后的疲惫仍淡淡地萦绕在她的眉眼之间,但她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温柔而满足的笑意。一旁的萧惊鹤,就像个浑身精力无处释放的小兽,在房间里上蹿下跳,一刻也不停歇。他的目光被墙角高大书架上摆放的那只造型独特的鹰羽标本所吸引,像只调皮的小猴子般,一次次试图攀爬书架去够到它。原本静谧得的厢房,瞬间被他搅得喧闹嘈杂,好似一个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集市。
此时,萧君越正坐在书桌旁,手中捧着一本兵书,沉浸在那充满智慧与谋略的文字世界中。侄子这一连串如鞭炮般噼里啪啦的动静,硬生生地将他从书的世界里拽了出来。他无奈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满脸尽显无奈之色,心中暗暗感叹,这侄子简直就是个永远停不下来的小麻烦精。他轻轻合上书本,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萧惊鹤身旁。只见他伸出手,手指轻轻一弹,一记力度恰到好处的脑瓜崩,精准无误地落在了萧惊鹤的头上。
这看似轻巧的一下,却让萧惊鹤的小脑袋“嗡”地一响,疼得他那张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活像一颗被用力攥紧的小橘子。眉毛紧紧拧成了麻花状,眼睛里瞬间蓄满了委屈的泪水,好似即将决堤的小湖,鼻子皱得像个熟透的小草莓,五官紧紧地挤在一起,那模样既滑稽又可怜。紧接着,他眼眶里蓄满的委屈泪花,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在眼眶里打转,宛如一只受尽委屈的小奶猫,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萧君越看着萧惊鹤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狡黠光芒,心中满是小恶作剧得逞后的畅快之感。此刻,他心里正琢磨着,要再好好逗逗这个调皮捣蛋的侄儿,说上几句俏皮话,让他愈发窘迫,出出洋相,给自己找点乐子。他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
躺在床上的陆轻妍眼尖嘴快,赶忙笑着劝道:“阿鹤就是太兴奋了,君越你就别吓唬他了,小孩子嘛,调皮些是常有的事。”她声音轻柔,带着产后的一丝虚弱,同时悄悄用眼神示意萧君越,饶过侄子这一回。
萧君越无奈地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感慨,这个侄子调皮起来,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拿他毫无办法。他刚松开手,萧惊鹤就如同一头刚从牢笼中挣脱的小兽,“嗖”的一下,往后蹦跶了好几步,眨眼间便迅速跑到了陆轻妍那边。他小心翼翼地冲着萧君越做了个鬼脸,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萧惊鹤躲他小心翼翼地瞅着萧君越,眼神里满是警惕与不安,活像一只刚受到惊吓的小鹌鹑,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随时准备再次逃窜。他双手紧紧地抓着陆轻妍的手,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陆轻妍温柔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襁褓,那目光中满溢着浓浓的母性光辉,仿佛能化作温暖的春风,将整个房间都填满温馨。她轻轻挪动身子,靠近摇篮,伸出手,如同抚摸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触碰着婴儿粉嫩的脸颊。那婴儿正睡得香甜,嘴角还时不时地露出一丝浅笑,仿佛在做着什么美好的梦。随后,她轻轻抬眸,望向萧君越,轻声细语地说道:“孩子都平安出生了,你也该给他取个名字了。这名字呀,可是要陪伴他一生的,你可要好好想想,赋予他美好的寓意。”
萧君越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温柔,仿佛透过眼前的时光,穿越到了孩子未来的岁月里,在探寻着孩子未知的命运。他想起了漠北这片神奇的土地,这里有神圣的雪山,那是大自然赋予的圣地,象征着坚韧与高洁,承载着族人对神灵的敬畏与信仰;有广袤的草原,是生命的摇篮,孕育着无尽的生机与希望;还有那翱翔的老鹰,自由而勇敢,向着广阔天空无畏前行;以及那草原上的狼,团结且坚毅,在残酷的环境中坚守生存之道。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到我这一辈是惊字辈,就叫萧惊野吧。我希望他能像那广袤无垠的草原一样,拥有无尽的自由,在天地间洒脱自在地生活。更希望他能如草原上的狼那般,勇敢坚毅,面对任何艰难险阻都毫不畏惧,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肆意自由地驰骋。在漠北的草原上,狼群为了生存,它们团结协作,不畏强敌,就像我们萧家的子孙,在这乱世之中,也要有团结一心、勇往直前的精神。轻妍,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陆轻妍听后,脸上立刻绽放出满意的笑容,尽管产后的疲惫还未消散,但那笑容却让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嘴角高高上扬,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名字真好,不仅寓意美好,而且读起来还十分顺口。草原般的自由,狼一般的勇敢,这正是我们漠北男儿应有的品质,就叫惊野。”
就在这时,一阵急切且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犹如密集的鼓点,“咚咚咚”地打破了屋内此刻的宁静。紧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强大的气流裹挟着屋外的气息,如狂风般席卷而入。萧君越的父亲萧霆琛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他脚步匆匆,身上的披风随风飘动,恰似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他虽脚步匆忙,却难掩脸上那如冬日暖阳般灿烂且温暖的喜悦笑容。他的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慈爱,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这个新生命的降临,而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彩,变得更加绚丽多姿。
萧霆琛一进门,就扯着他那洪亮如钟的嗓门,兴奋地大声说道:“好啊,好啊!君越、轻妍,恭喜你们喜得贵子!这可是咱们萧家的大喜事啊!”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无比的木盒。这木盒周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雪山的轮廓、老鹰展翅的造型栩栩如生,每一处线条都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讲述着萧家在漠北这片土地上的荣耀与传承,以及对雪山神圣力量的尊崇。他双手捧着木盒,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缓缓走到床边。
他轻轻打开木盒,一块温润的麒麟玉佩静静躺在其中,宛如一颗沉睡的星辰,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气息。这玉佩质地细腻,触手生温,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为纯净的灵气,更似凝聚了雪山的神圣之力。它的颜色如同雪山之巅的积雪,洁白而纯净,在屋内光线的映照下,玉佩隐隐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泽,宛如夜空中闪烁的银河,璀璨而迷人,让人不禁为之着迷。
萧霆琛快步走到床边,每一步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玉佩,那动作仿佛在对待世间最为珍贵的宝物。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敬畏和虔诚,这份敬畏不仅是对玉佩,更是对那神圣雪山以及萧家传承的尊崇。然后,他轻轻将玉佩放在襁褓旁,一脸庄重且严肃地说道:“这麒麟玉佩,可是咱们萧家嫡系子孙才有的信物。当年萧家先祖在那神圣的雪山深处偶然寻得,那雪山高耸入云,山路崎岖险峻,处处暗藏着危险与未知。先祖怀着对神灵的敬畏之心,历经九死一生,才在一处冰洞之中发现了这块玉佩。它天然形成,世间罕有,仅仅能够雕琢出四块。每一块都承载着萧家历代先辈们的期望和深深的祝福,更凝聚着雪山赋予的神圣庇佑。麒麟,是祥瑞之物,象征着吉祥、权威和高贵。今日给这个孩子戴上,我不求他为萧家增添多少荣耀,只愿他一生平安顺遂、健康快乐,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没有任何负担和烦恼。在漠北的天空下,雄鹰可以翱翔天际,俯瞰大地,希望惊野也能有如此广阔的视野和自由的人生。
陆轻妍赶忙挣扎着起身,尽管身体虚弱,却依然姿态优雅地恭恭敬敬福了福身,眼中满是感激地说道:“多谢父亲,有这玉佩庇佑,惊野定能顺遂一生。这玉佩不仅是家族的象征,更是您对惊野的一份厚爱。
萧君越也走上前,一脸敬重地说道:“父亲,您对孩子的心意,我们都深深明白。这玉佩承载着萧家的传承和期望,惊野将来定会不负所望,成为萧家的骄傲,像草原上的狼一样,勇敢坚毅,同时心怀敬畏。”
萧霆琛摆了摆手,爽朗地笑道:“这孩子是咱们萧家的子孙,这玉佩自然要给他。”说完,他缓缓弯下腰,轻轻凑近襁褓,眼神里满是无尽的疼爱,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个正在熟睡的小小婴儿。他轻声念叨着:“小家伙,你可要快点长大呀。祖父以后带你去咱们漠北的草原上,那里有广袤无垠的天地,咱们一起在草原上骑马射箭,感受那无边的自由和畅快。你还可以跟着祖父去看老鹰在天空中盘旋,学习它们的敏锐和勇敢;去了解草原上狼的生活习性,学习它们的团结和坚韧。”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萧惊鹤撇了撇嘴,小声却清晰地嘀咕道:“祖父又在说好听的了,我出生的时候,您也是这么说的。”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萧霆琛直起身子,原本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如同一只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他轻咳了一声,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众人对视。原本伸出去逗弄小婴儿的手也不自然地缩了回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陆轻妍和萧君越拼命憋着笑,肩膀微微颤抖着,就像两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树叶。陆轻妍拿手轻轻掩着嘴,眼睛里却满是笑意,那笑意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来,她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破坏了这微妙的气氛。她的肩膀微微耸动,身体也因为努力憋着笑而轻轻颤抖着。萧君越则别过脸去,装作聚精会神地看窗外的风景,可那红透了的耳朵,却好似熟透的番茄,出卖了他此刻忍俊不禁的心情。他的双手紧紧握拳,试图控制住自己的笑意。
萧惊鹤浑然不觉自己的话已经让祖父陷入了尴尬境地,还在那接着补刀,又小声嘟囔道:“祖父每次都这么说,也没见我变得有多厉害,还因为调皮被爹娘混合双打,祖父、伯父和爹也没少教训我。我都没机会去雪山,也没看到老鹰抓兔子,更没跟狼打过交道。”
萧霆琛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表情一阵变幻。他的嘴唇微微蠕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他只能干笑两声,伸出手指,点了点萧惊鹤说:“你这小崽子,就会拆祖父的台。等你再长大些,懂事了,祖父自然会带你去见识这些,当然,也会让你明白敬畏雪山的重要。”说着,伸手就在萧惊鹤头上轻轻来了个脑瓜崩。
萧惊鹤被敲得一缩脖子,委屈地揉了揉脑袋,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嘛……”但瞧见萧霆琛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躲在陆轻妍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心里暗自想着:哼,等我长大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臭老头,不过也得去看看那神圣的雪山到底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