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如同一层金色的薄纱,温柔地洒在扶瑶书院的石板路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晕。萧君越身着一袭黑袍,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带着一丝冷峻。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心事重重。
就在这时,叶成舟快步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目光炯炯有神,见萧君越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脸上立刻堆满了热络的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君越,你瞧瞧这俩孩子,缘分真是天注定的。他们俩默契十足,咱们当爹的,得顺水推舟,帮他们一把。说不定将来他们能在盛京干出一番大事业,咱们脸上也有光啊。”
萧君越冷哼一声,眉头皱得更紧,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嫌弃:“你家那调皮捣蛋的小子,能有什么出息?我倒是怕他把阿野带坏了。你家临之,半点沉稳都没有,可别把阿野也带得没个正经样子。”
叶成舟一听,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佯装生气地反驳道:“哎,你可别小瞧我家临之。他虽然活泼好动,但心地善良得很。你家阿野聪慧过人,正好能让他改过自新,两人取长补短,说不定真能干出一番大事来。”
萧君越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再反驳,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慢悠悠地朝学堂走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修长,争吵声在微风中渐渐消散,仿佛融入了这片宁静的傍晚。
此时,学堂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形成一片片金黄的光斑,温暖而柔和。萧惊野和叶临之的脑袋紧紧凑在一起,像两只欢快的小麻雀,低声交谈着。叶临之满脸兴奋,眼睛亮如星辰,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泛红,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萧惊野,从今天起,咱俩就是最好的朋友了!”叶临之的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喜悦之情,“我跟你说,盛京城里好玩的地方,我熟得不能再熟了。集市上热闹非凡,摆满了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还有那风景绝美的湖边,一到夏天,荷花盛开,美极了。下了学,我立马带你去,保证让你玩得痛快!”
萧惊野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如春日暖阳般温和的笑容,轻轻点头,声音轻柔而温和:“好啊,不过要是被玉先生发现咱俩逃课出去玩,那可就糟糕了。他那严厉的眼神和手中的戒尺,想想就让人害怕。”
叶临之拍了拍胸脯,一脸自信,胸脯挺得高高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放心吧!这点事儿对我来说小菜一碟。我知道玉先生下课后会去哪个房间喝茶,等他一走,咱们就从后门偷偷溜出去。这城里好玩的东西,就没有我不知道的,肯定能让你大开眼界。”
正说着,玉离经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进学堂。他身着一袭青衫,面如冠玉,气质儒雅。瞧见原本还针锋相对的两人此刻竟和好如初,正聊得不亦乐乎,他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脸上的严肃所替代。他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且威严:“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安安静静地听课,别再捣乱。要是再让我发现谁不老实,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一天的课上,平日里像个坐不住的小猴子般的叶临之,竟难得地认真听讲。他时不时转过头,和萧惊野小声讨论着,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周围的宁静。
终于,下学的钟声响起,叶临之如同脱缰的野马,眼睛瞬间亮得如同繁星,迫不及待地拉住萧惊野的手,手因为兴奋微微颤抖,他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嚷嚷:“快走快走,我带你去个超好玩的地方,保证你去了就不想回来。那儿有耍杂技的艺人,还有各种美味的小吃,你肯定喜欢。”
萧惊野被他扯得一个趔趄,身体前倾,差点摔倒,哭笑不得地说:“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急什么呀。你这么毛毛躁躁的,要是摔着了可怎么办。”
两人刚跑出学堂,迎面就撞上了前来寻找他们的萧君越和叶成舟。叶成舟看着自家小儿子那猴急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又要拉着萧世子去哪儿疯玩?就不能稳重一点儿,别整天就知道瞎玩。”
叶临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睛,讨好地说:“爹,我就带萧惊野去城里逛逛,保证规规矩矩的,绝对不惹事。就去凑凑热闹,不会耽误太久的。”
萧君越将目光投向萧惊野,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关切,温和地问道:“你想去吗,阿野?要是不想去,咱们就回家。”
萧惊野乖巧地点点头,脸上带着期待的神情,清脆地说:“想去,父亲,我会注意分寸的。我会早点回来,不让您担心。”
萧君越思索片刻,缓缓说道:“那好吧,不过你们一定要早去早回,别玩得太疯忘了时间。这天一黑,这盛京里面可不怎么太平。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们。”
叶临之兴奋得两眼放光,连忙应道:“知道了,萧叔叔,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萧惊野的。”话音刚落,他就像一阵风似的,拉着萧惊野跑得没了踪影,只留下身后飞扬的尘土。
萧君越和叶成舟望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满是欣慰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纯真的友谊。叶成舟感慨道:“真没想到,这两小子这么快就玩到一块儿去了,这可真是件难得的美事。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就像看到了咱们小时候啊。”
萧君越也笑着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憧憬:“是啊,希望他们往后能相互扶持,一起成长,成就一番大事业。说不定他们真能成为这盛京里的传奇呢。”说着,两人一边谈论着孩子的趣事,一边在夕阳的余晖中慢悠悠地往回走。那被夕阳拉长的身影,宛如一幅温馨的画卷,为这宁静的傍晚增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微风轻轻拂过,带走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只留下那温暖的画面在时光中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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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集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叶临之拉着萧惊野,像两只欢快的小鸟,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叶临之眼睛亮晶晶的,满脸兴奋,一会儿指着摊位上的小玩意儿,一会儿又拉着萧惊野去尝各种小吃。
“萧惊野,你看这个!”叶临之拿起一个精致的小木雕,眼中满是欢喜,“这雕工可真细,你看这鸟儿的羽毛,一根根都刻出来了!”
萧惊野接过木雕,仔细端详,嘴角微微上扬:“确实很精致,你喜欢的话,咱们买下来吧。”
叶临之咧嘴一笑,摇头道:“不用,我就是看看。咱们再去前面看看,那儿有卖糖人的,可好吃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到一个街口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叶临之耳朵一动,立刻拉着萧惊野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沈南意,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在先生面前告我的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气。
“方铭,你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心里不清楚吗?还有脸来怪罪别人?”沈南意的声音冷静而坚定,毫不退缩。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公子哥正气势汹汹地将一位身着白衣的小公子团团围住。那小公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双碧绿的眼眸犹如澄澈的湖水,明亮而灵动。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更衬得他肌肤白皙如雪,模样可爱至极。
叶临之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对萧惊野说道:“诶?他不就是宋首辅家的独子吗?怎么会在这儿?”
萧惊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宋家?”
叶临之点头,耐心解释道:“这位沈南意是宋惊澜与沈宴辞的儿子。他父亲宋惊澜,那可是声名远扬的人物,宋首辅的名号可不是徒有虚名!而且这位沈少爷可是他们夫夫二人的心头宝,就这么一个宝贝独子。我还听我爹说,他和你可是有婚约在身。
萧惊野心中微微一动,虽说母亲平日里没少提及此事,但他对这位沈少爷确实没什么印象,毕竟两人见面次数寥寥无几。不过既然有这般关系,倒不妨借此机会好好结识一番。
“咱们要不要去帮他?”叶临之见萧惊野沉默不语,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萧惊野没有丝毫迟疑,果断地点点头:“帮,当然得帮他。”他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想看看这位沈南意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有所行动时,萧惊野身后突然窜出几位身着劲装的侍卫。他们训练有素,行动敏捷,瞬间就将那群公子哥围在中间。这些公子哥平日里骄横跋扈惯了,仗着家世在京城肆意妄为,连官府的人见了都要避让三分。今日见这几个侍卫竟敢来插手,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这群狗东西是什么人?赶紧给本少爷滚!再不滚,休怪我不客气!”一个公子哥恶狠狠地怒吼道。
“不客气?哼,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其中一位侍卫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前去,眼神中满是轻蔑。
“哟,你这狗奴才还挺有种啊!难得碰到个有胆子的!”另一个公子哥吊儿郎当地上下打量着这位侍卫,“啧啧,不过是个下人,还敢跟本少爷叫板。”
“呸!就凭你也配跟我家公子叫嚣?”侍卫愤怒地啐了一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
“你……”那公子哥被气得脸色铁青,恼羞成怒地大喊,“给我上!把这些狗奴才都收拾了,重重有赏!”
一群人听令,立刻挥舞着拳头围了上去。他们虽只是街头混混,但也知道这几个侍卫不好对付,瞧他们的架势,背后的主子身份定然非同一般。所以动手时,都没敢掏出家伙,只是挥着拳头虚张声势。
“不自量力!”侍卫们齐声冷哼,身形如电般闪动,拳影交错纷飞。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一颗颗牙齿“噗噗”地从嘴里飞出,掉落地上。
“啊!”众人惨叫连连,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们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今日算是踢到了硬茬子。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嘛多管闲事?”一个公子哥哆哆嗦嗦地问道。
萧惊野身旁的侍卫头领走上前,一脚踩在一个公子哥背上,冷冷道:“我家公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南意从今往后由我家公子护着了。你们要是再敢找他麻烦,下场就跟现在一样!”
话音刚落,其他人吓得脸色煞白,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头都不敢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