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殿的梁上悬着冰棱,冷意从青砖缝里钻出来,裹着七个少年的衣角。刘耀文趴在床榻上,后背上的杖痕渗着血,贺峻霖正用偷偷藏的金疮药给他涂抹,手一抖,药粉撒了半罐。
轻点……”刘耀文疼得龇牙,声音却依旧硬气,“那女人就是个暴君!等我伤好了,非砸了这破宫殿不可!”
“别胡说。”马嘉祺蹲在旁边,眉头紧锁,手里捏着一块从地上捡的瓦片,“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硬碰硬只会吃亏。”他刚才借着送药的侍卫,看清了宫墙的高度——至少三丈,墙头还有尖刺,硬闯根本不可能。
丁程鑫坐在窗边,望着外面巡逻的女兵。她们穿着银色铠甲,腰佩长刀,步伐整齐,眼神锐利。这和他记忆里“古代女子”的形象完全不同,这里的女人,才是权力的掌控者。“刚才福安说‘玉芳殿’,听起来像是……专门养男人的地方。”他声音发沉,“那个女帝,把我们当成了玩物。”
宋亚轩抱着膝盖坐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皮。他想起女帝看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审视,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摆件。“她会不会……杀了我们?”
“不会。”严浩翔突然开口,他正用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如果要杀,在大殿上就动手了。她留着我们,要么是好奇,要么是想用我们做什么。”他画的是刚才穿过的宫殿布局,歪歪扭扭,却标出了几个守卫换班的间隙,“我刚才注意到,戌时三刻,西南角的守卫会去换热水,有半柱香的空当。”
张真源立刻站起身:“你的意思是……”
“别急。”马嘉祺按住他,“我们对这里一无所知,逃跑只会更危险。先忍几天,看看情况。”他看向刘耀文,“尤其是你,别再冲动。”
刘耀文哼了一声,却没反驳。后背的疼让他清醒了些——在这里,拳头根本没用。
夜色渐深,殿门被推开,两个宫女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是七碗清粥和几碟咸菜。“陛下有旨,让各位公子用晚膳。”宫女的语气带着倨傲,放下托盘就往外走,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嫌脏。
贺峻霖拿起粥碗,触手冰凉,粥里几乎没什么米。“这是人吃的吗?”他气鼓鼓地想把碗摔了,被宋亚轩拉住。
“别惹事。”宋亚轩小声说,“能填肚子就好。”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福安尖细的嗓音:“陛下口谕,宋公子随咱家去一趟承乾宫。”
所有人都愣住了。宋亚轩脸色发白,下意识往马嘉祺身后躲。“为什么只叫他?”刘耀文挣扎着想起来,被张真源按住。
马嘉祺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别怕,去了机灵点,我们等你回来。”他给丁程鑫递了个眼色,丁程鑫立刻会意,悄悄往宋亚轩手里塞了一块碎瓷片——是刚才贺峻霖差点摔的碗。
宋亚轩攥着碎瓷片,跟着福安穿过长长的宫道。雪还在下,踩在地上咯吱作响,像在数着他的心跳。承乾宫灯火通明,暖炉烧得正旺,司宸玥坐在软榻上,手里翻着一卷书,见他进来,头也没抬:“会唱歌?”
宋亚轩紧张得说不出话,只点了点头。
“唱一首。”她合上书,目光落在他身上,比殿外的雪还冷,“唱你家乡的歌。”
宋亚轩咬了咬唇。他想起现代的舞台,想起聚光灯,想起和兄弟们一起唱过的歌。那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是自由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开口唱了起来,是一首温柔的情歌,没有伴奏,只有他干净的嗓音在大殿里回荡,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澈。
司宸玥静静地听着。她不懂歌词的意思,却听懂了那歌声里的东西——是她从未有过的轻松,是不必背负江山的纯粹。她看着宋亚轩的侧脸,少年睫毛很长,唱歌时微微颤动,像受惊的蝶。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异人”或许有点意思。
一曲终了,宋亚轩低着头,手心全是汗。
“还不错。”司宸玥淡淡道,“以后,每晚这个时辰,来给朕唱一曲。”她挥了挥手,“下去吧。”
宋亚轩如蒙大赦,转身就走,却在门口被拦住。福安端来一个锦盒:“陛下赏的,公子收好。”
回到玉芳殿,宋亚轩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叠银票,还有几块精致的糕点。贺峻霖立刻扑过来:“哇!女暴君居然会赏东西?”
马嘉祺拿起银票看了看,眉头皱得更紧:“这不是赏,是提醒我们——她能给我们想要的,也能随时收回。”他把糕点分给众人,“从今天起,亚轩每晚要去承乾宫,我们更要小心。”
丁程鑫看着窗外的雪,忽然说:“她刚才听亚轩唱歌时,眼神好像……没那么冷了。”
没人接话。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开始。他们和这位女帝的纠缠,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