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在槐树枝桠间发现了一缕丝线，藏在枯叶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捏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是深蓝色的丝线，质地粗糙，不像宫女们常用的绣线。
“这是什么？”贺峻霖凑过来，好奇地问。
“像是某种绳结的线头。”严浩翔皱眉，“死者是被勒死的，说不定和这丝线有关。”他转向旁边的太监，“最近有没有人见过谁用这种深蓝色的绳子？”
太监们面面相觑，一个老太监忽然道：“好像……负责修缮宫殿的木工房，用这种颜色的麻绳捆木料。”
马嘉祺立刻道：“我们去木工房看看。”
福安有些犹豫：“这……不合规矩吧？”
“查案要紧。”丁程鑫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若是耽误了时机，陛下怪罪下来，谁担得起？”
福安被噎了一下，只能挥挥手：“走。”
木工房在宫墙角落，里面堆满了木料，几个工匠正在锯木头，地上散落着不少深蓝色的麻绳，和严浩翔手里的丝线一模一样。
“你们这麻绳，有什么人能接触到？”张真源问道，他刻意压低声音，带着一股沉稳的气势，让工匠们不敢怠慢。
工头挠了挠头：“宫里各处在修修补补，不少宫女太监都会来借，说不清具体是谁……”
“前几天，有没有人借过特别长的麻绳？”严浩翔追问，“比如，能绕脖子两圈的长度。”
工头想了想，眼睛一亮：“哦！大前天，负责给御花园修剪花枝的李太监，借了一捆长麻绳，说要捆枯树枝。”
“李太监是谁？”马嘉祺立刻问。
“就是那个……总爱在玉芳殿附近转悠的小太监。”一个工匠补充道，“听说他还跟井边死的那个宫女吵过架，因为宫女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线索一下子串起来了。七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了然。
回到承乾宫，司宸玥正在批阅奏折，见他们回来，抬了抬眼：“查到了？”
严浩翔把丝线呈上：“陛下，凶手应该是修剪花枝的李太监。他与死者有私怨，用木工房的麻绳勒死了她，再抛尸井中。行凶时死者挣扎，在井沿留下划痕，麻绳线头勾在了槐树枝上。”
司宸玥看着那缕丝线，又看了看严浩翔笃定的眼神，对福安道：“去把李太监抓来。”
李太监被抓来时，一开始还抵死不认，直到严浩翔把丝线和木工房的证词一一摆出，他才瘫软在地，哭着承认了——他确实喜欢那个宫女，求而不得，被辱骂后一时冲动下了杀手。
案子破了，大理寺卿羞愧得无地自容，跪在地上请罪。司宸玥却没看他，目光落在七个少年身上，眼神复杂。
“你们倒是有些本事。”她缓缓道，“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刘耀文脱口而出：“我们想回家！”
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福安吓得脸都白了，马嘉祺赶紧拉了拉刘耀文的衣袖，示意他别说了。
司宸玥却没生气，只是看着刘耀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回家？可以。但你们得先证明，你们有资格跟朕谈条件。”她站起身，“从今日起，马嘉祺随朕处理政务，丁程鑫去礼乐司帮忙，宋亚轩继续每晚来伴驾，张真源调去禁军历练，严浩翔留在工部，贺峻霖去御膳房，刘耀文……就去清理恭桶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清理恭桶？这分明是羞辱！
“你欺人太甚！”刘耀文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上去，被张真源死死按住。
“谢陛下恩典。”马嘉祺强压下怒火，拉着众人跪下，“臣等遵旨。
走出承乾宫，刘耀文一把甩开马嘉祺的手：“为什么要答应她？让我去清理恭桶，还不如杀了我！”
“不答应又能怎样？”马嘉祺沉声道，“她就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现在我们有了接触宫廷各处的机会，正好可以查探逃跑的路线，收集信息。”他看向刘耀文，“忍这一时，我们才有机会离开。”
丁程鑫点头：“马哥说得对。礼乐司掌管宫廷仪轨，我能看到不少地图和名册，或许有用。”
“禁军里消息灵通，我会留意换防的规律。”张真源道。
严浩翔笑了笑：“工部有不少能工巧匠，说不定能搞到更结实的绳子。”
贺峻霖也打起精神：“御膳房的太监宫女多，我可以打听消息！”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小声道：“我……我会每天给你带点心的。”
刘耀文看着兄弟们坚定的眼神，心里的火气慢慢降了下去，最终咬了咬牙：“好！我忍！但要是她敢再过分，我绝对饶不了她！”
而此时的承乾宫，司宸玥正看着窗外的槐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福安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把他们分到各处，会不会……”
“放出去，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本事。”司宸玥淡淡道，“一群能破了大理寺都破不了的案子的人，留在玉芳殿里，太浪费了。”
她想起严浩翔查案时专注的样子，想起马嘉祺沉稳的应对，甚至想起刘耀文那毫不掩饰的怒火——这些人，和宫里那些唯唯诺诺的男人太不一样了。他们像一群带着火星的石头，扔进她这潭死水般的皇宫，说不定真能烧起些什么。
而她，很想看看这火，能烧到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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