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被分到宫廷各处,日子骤然忙碌起来。
马嘉祺跟着司宸玥处理政务,每日在御书房侍立,看着女帝批阅奏折、与大臣议事。他很快发现,这位女帝看似冷漠,实则对朝政极其上心,连地方奏折里提到的小灾情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一次,一位大臣虚报粮食产量,马嘉祺凭借过目不忘的本事,指出上个月的奏折里此地刚遭过旱灾,女帝立刻派人核查,果然查出了虚报之事。
“你倒是细心。”司宸玥当晚留他用膳,破天荒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比那些只会拍马屁的大臣有用多了。”
马嘉祺低头谢恩,心里却没放松警惕。他借着整理奏折的机会,偷偷记下了宫廷侍卫的换班时间和各部门的分布,每晚回到玉芳殿(他们只有夜里能聚在一起),就把信息画在纸上。
丁程鑫在礼乐司过得并不轻松。那里的老官对他这个“男宠”出身的人很是鄙夷,处处刁难,让他抄写早已失传的乐谱。但丁程鑫没抱怨,反而借着抄写的机会,熟悉了宫廷的祭祀礼仪和各处宫殿的位置——礼乐司掌管所有大型仪式的流程,对宫殿布局了如指掌。他甚至发现,祭祀时后宫西侧的角门会打开,那里守卫最松懈。
张真源在禁军里成了焦点。那些女兵一开始看不起他,觉得男人弱不禁风,直到一次比武,他只用了三招就把队长撂倒,所有人都惊呆了。他借此机会和士兵们打好关系,喝酒聊天时套出了不少消息——比如每月十五的换防,其实是从亥时开始,比他们之前预计的早一个时辰。
严浩翔在工部如鱼得水。他提出的“滑轮省力法”让搬运石料的效率提高了一倍,工部尚书对他赞不绝口,特许他出入各种工坊。他找到一种韧性极好的藤条,偷偷编了根长绳藏起来,比之前的麻绳结实十倍。
贺峻霖在御膳房简直是如鱼得水。他嘴甜,会说笑话,很快就和厨子太监们混熟了。从他们口中,他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下个月太后(司宸玥的姑姑,那位野心勃勃的外戚)要举办寿宴,到时候会有很多外臣入宫,守卫会分散注意力。
宋亚轩的日子相对平静,每晚去承乾宫唱歌或读奏折。他发现司宸玥其实很孤独,常常在他唱完歌后,独自坐在窗边发呆。有一次,他看到女帝对着一块玉佩落泪,那玉佩上刻着一个“琳”字,后来才知道,那是先帝的名字。
最惨的当属刘耀文。清理恭桶的活又脏又累,那些负责看管他的太监还故意刁难,把最脏的活都推给他。但他咬牙坚持了下来,甚至借着清理各宫恭桶的机会,摸清了后宫的巡逻路线。有一次,他在太后宫殿外的恭桶旁,听到了太后和心腹的对话——“……等寿宴那天,把药下在陛下的酒里,到时候……”
刘耀文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悄悄退了出去。当晚回到玉芳殿,他立刻把这事告诉了兄弟们。
“太后要对陛下下毒?”贺峻霖瞪大了眼睛,“她不是陛下的亲姑姑吗?”
“在权力面前,亲情算什么。”马嘉祺脸色凝重,“之前的宫女之死,说不定也和太后有关,是在试探陛下的反应。”
丁程鑫点头:“礼乐司的老官说,太后一直不满陛下重用新人,想扶持小公主上位。”
“那我们怎么办?”宋亚轩急了,“要不要告诉陛下?”
不能说。”严浩翔摇头,“我们没有证据,贸然告密,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太后反咬一口。”
张真源沉声道:“寿宴就在下个月,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证据,或者想办法阻止。”
刘耀文攥紧拳头:“要不,我们趁寿宴混乱的时候逃跑?”
马嘉祺却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走。如果太后真的得逞,这宫里只会更乱,我们未必能安全出去。而且……”他顿了顿,看向众人,“你们真的觉得,就这么看着她出事?”
没人说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对那位女帝的看法早已改变。她冷漠,强势,却也孤独,不易。她或许不是个完美的君主,却在努力守住这江山。
“我有个主意。”丁程鑫忽然开口,“寿宴上有个环节,是百官献艺,我可以借这个机会……”
他压低声音,把计划说了出来。众人听着,眼里渐渐燃起了光芒。
而此时的承乾宫,司宸玥看着窗外的月光,手里捏着那块刻着“琳”字的玉佩。福安走进来:“陛下,马公子求见。”
“让他进来。”
马嘉祺走进殿内,看到女帝落寞的背影,心里忽然一动。他走上前,递上一张纸:“陛下,这是臣整理的各地粮仓分布,标注了易受旱灾的区域,或许对春耕有帮助。”
司宸玥接过纸,上面的字迹工整,标注清晰,比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还要详细。她抬头看向马嘉祺,少年眼里没有谄媚,只有真诚。
“你倒是用心。”她淡淡道,“下去吧。”
马嘉祺转身要走,却又停下:“陛下,下个月的寿宴,万事小心。”
司宸玥一愣,随即挑眉:“你知道了什么?”
马嘉祺没直接回答,只是道:“人心叵测,陛下多保重。” 看
着他离去的背影,司宸玥捏紧了玉佩。她当然知道太后的野心,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没想到,提醒她的,竟然是这个来自“异世”的少年。
她忽然觉得,把他们放出去,或许是个正确的决定。 这场暗流涌动的棋局,才刚刚开始。